“什
……为什？”他道。
“你为什……”陆沨看着他：“总能原谅
？”
安折抬头看他，这
眼他看见
却不是那个冷若冰霜陆沨。
上校声音出现丝不易察觉颤抖，他再次问：“为什？”
安折想说，可他说不出来，他没有人类那高智商，也不会他们那多语言，他想
很久。
他道：“为什？”
“出生后她和父亲感情被基地发现，再也不能和他随意见面。杀死父亲，杀死她很多个孩子，她小女儿在她帮助下从伊甸园逃出来时候，又碰到。其实就在和你那天碰见莉莉马路对面，就站着她来接应朋友。”
陆沨很少说这长句话，而安折早已经习惯全身贯注听他说每个字——陆沨终于说完时候，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沉默持续三秒。
“她这辈子开心事情很少，但是都会被毁掉。”陆沨道：“她像基地里所有人样恨。”
对他特殊对待，以为他会放过他呢？
陆沨就那样看着怀里安折眼睫渐渐垂下去，最后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于是这只小异种眼里那柔软水光也被掩盖，他好像被伤心，在他坦诚交代自己所做过切后，陆沨想。
就像被他杀死所有人样。
安折眼睛却又睁开，他仰头看着他，声音很小，陆沨要更靠近他才能听到。
“陆夫人变成蜂后时候，已经完全丧失人神智。”他说：“她对说……她不是恨基地，她只是想去体验新生命形式，她不恨你。”
“懂得你。”他道。
“你连人都不是，”陆沨手指死死按住他肩头，他眼神还是那冷，可是声音里仿佛有什东西坍塌崩溃，他几乎是颤声问：“懂得什？”
——这个人还要问。
可安折什都说不出，他拼命摇头。
他只是被陆沨步步逼到死角，又想哭。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会这坏，这个人今天不惜剖开自己切。他自己就像个想把犯人无罪释放法官，审判台下犯人却不断陈述加重自己
望着他，安折张张嘴。
最终，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说什。
“不恨你。”他道。
长久静默。
“为什？”陆沨微哑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死般寂静里，陆沨没有说话。时间分秒过去，当安折伸出手想碰碰陆沨脸颊确认他还活着时，他看见陆沨勾勾薄冷唇角。
他声音很轻，但很笃定。
“她恨。”
安折望着他眼睛。
陆夫人说陆沨永远得不到他想要，他不得好死，他终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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