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正是求知欲旺盛
年纪，见到新奇事物便逮着人问个究竟。
蜂窝煤是用散煤和黄土混合制成，三四只就能烧
整天，做饭烧水都可以，便宜又划算。
而且蜂窝煤上有孔洞，燃烧利用率高，比起烧不尽木炭或块煤，确实要实惠得多。
他想
想，道：“煤石也可取暖，朕记得大盛不少州府都有煤矿，可否用煤石取暖？”
“陛下，煤石开采成本高，即便能够售卖，老百姓也买不起。”杨广怀道。
吉州就有煤矿，杨广怀出身吉州，却很少见寻常百姓用煤取暖。
方面是煤矿资源由朝廷管控，另方面是煤石开采不易，价格并不比木炭便宜多少。
当年楼喻能用盐跟程达换煤，寻常百姓又能拿什
换呢？
其余三人也都附和。
他们说是真心话。
在他们眼里，楼喻是位心系百姓明君，但出身富贵，又如何知晓这些事情呢？
此事断然怪不到陛下身上。
楼喻失笑，问楼荃：“楼尚书是如何知晓这些？”
下达指令，“楼尚书，财政部根据孟州受灾情况，尽快拨下适量炭款，务必保障孟州百姓和将士生命安全。”
楼荃迟疑道：“陛下，即便拨炭款，孟州也不定能买到足量木炭或薪柴。”
“为何？”
“到冬日，除最南边，大盛各地木炭需求量非常高，炭价也高，不少地方会出现炭难求情况，寻常百姓买不到、买不起，就连薪柴也成紧俏货。”
有些靠山百姓，还能从山上捡些木柴烧火，像孟州那样地方，连柴都没有。
楼喻道：“开采不易，量少，价格自然不会低。”
但这是对块煤而言。
块煤燃烧旺盛，热值高，烧得快，适用于窑炉冶炼，但若是普通百姓使用，不定需要块煤。
如果能够提高煤矿开采技术，降低煤炭成本，百姓能不能用得起呢？
记得在现代，他小时候跟着爸妈回乡下老家，看到过蜂窝煤和烧蜂窝煤炉子。
楼荃道：“都是听别人说。”
她有很多同僚，有些同僚出身贫苦，她总会解二。
楼喻目光落在殿内炭盆上，那里头是银丝炭，烧起来无烟无味，专门供给贵人享用。
这样份炭，在外头或许都能卖上天价。
真奢侈啊。
没法烧火取暖，便只能硬扛。
很多年纪大、身子骨弱，都会因为熬不住，在寒冷冬夜离开这个人世。
楼喻本就身份高贵，他从不缺炭，不是很清楚寻常老百姓冬日有多难熬，忽然听到这样话，不由愧疚心揪。
“是朕思虑不够周全。”
杨广怀立刻道：“陛下日理万机，臣没能为陛下分忧，是臣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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