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只能从语气起伏中揣测几分圣意,猜测皇帝大抵是开心。
南国上下都清楚,国君对明飞卿这个人是势在必得,几年前明飞卿还是个战俘时,国君用尽各种磨人手段都没有讨得半点好,最后巴巴地把人送回西溱,为见他面又特意亲自出使西溱,回来时得明飞卿赠枚玉佩,便视若珍宝,日日握在手里,哪怕中毒生病性情大变也不曾把那枚玉佩扔下。
如今明飞卿给西溱皇帝守寡,国君又动起心思来也实属正常,只不过换个温和手段,改为年年送生辰礼示好,也不知是不是被明飞卿蛊住,他竟改从前多情好色本性,前两年居然还遣散后宫。
南国朝野偶有大臣规劝此举不妥,但也没招致太大舆论反对。
因为耶律南炙招惹明飞卿太正常。
帝王气势压人,使臣甚至不敢把头抬得太高,只听头顶传来道隐匿着舒心话语:
“他喜欢就好。”
使臣悄悄松口气。
皇帝这三年总是阴晴不定,朝野上下噤若寒蝉,他个外交小官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每来亲德殿听国君示下,都担心自己人头不保。
稀奇是,只要他是从西溱出使回来,皇帝总是心情不错。
地只是想回来辅佐淮渊,太后心里倒是不抵触,毕竟血浓于水,她对要杀她淮瑾都能生出回护之情,更何况是向孝顺她淮启呢?
淮启在边境吹五年西北风,该受惩罚也受够。
太后沉吟片刻,说:“先帝意思是,淮启非召不得回京,东边十二城守卫现在只听明飞卿调遣,哀家又能有什办法?”
齐顺俯到太后耳边,低声道:“只要拿到盖玉玺假圣旨,东边十二城就会为三殿下放行。”
太后看向高热中淮渊,为给他个好前程,也为守住西溱江山,终是心下横。
正常到这些举动换淮瑾来做
皇帝问:“明后这年过得如何?”
这是个很不讲道理问题,敌国皇后这年过得如何,能是他个使臣见面就能知道事儿?
不过有前两年教训,使臣已经摸出回答这个问题正确思路。
他如实禀道:“微臣所见,明后气色上佳,光采照人,身边有三两心腹仔细伺候,较之前两年,西溱朝野对明后执政事已少有微词,这年,应当也是事事顺心。”
“这便好。”面具下帝王将喜怒藏得毫无痕迹。
·
南宫。
从西溱回来使臣刻不歇地进亲德殿。
他跪在地上,对国君禀道:“明后已经收下陛下送去生辰礼,他很喜欢。”
身玄色龙袍帝王安坐在龙椅上,左手把玩着南国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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