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明飞卿时没反应过来
“飞卿,别这样。”淮瑾用勺子搅搅药汁,舀起勺送到他嘴边,“你不喝药,病是不会好,病如果好不,届时怎参加婚宴?”
明飞卿后背凛,瞳孔剧缩,他虽深居内院,却听过外头不少风言风语。
皇帝不仅封储君,还打算赐婚。太子妃人选皆是皇城里高门显贵,让淮瑾挑能挑花眼。
挑两个月,终于挑到个钟意。
明飞卿很想装作不在乎,可惊涛骇浪般愤怒与伤心让他无法顺畅呼吸,头脑嗡嗡作响,眼睛酸胀,终于掉下两行泪,他慌乱地偏过头,哽咽道:“要回荼州,要个人回去。”
他正无计可施之际,身后传来道声音:“来。”
天青猛地转头,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进屋里。
天青对淮瑾是有几分怨气。
从前公子生病,淮瑾几乎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照顾,如今这位飞黄腾达,眼看就是下任皇帝,对公子态度却变得冷淡许多。
再不满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他起身让出位置,瞪眼淮瑾后脑勺,这才出去。
春末时节,淮瑾受封储君,成西溱名正言顺太子。
明飞卿从王府搬进东宫,住进山月阁。
人得道鸡犬升天,淮瑾阵营所有心腹几乎都得到不同程度提拔。
只有明飞卿还是个身份不明不白“贵客”。
他也没有心力在意这些。
荼州虽苦,但那时阿瑾是甜。
淮瑾说:“可荼州已经没。”
明飞卿怅然:“荼州没,阿瑾也跟着没。”
“阿瑾直在。”淮子玉倾身,吻住明飞卿,尝到泪水苦涩腥咸,明飞卿睁大泪眸,有气无力地将他推开:“你都要跟别人成亲,还敢这样轻薄?”
淮瑾愣,忽而低笑出声:“西溱哪项律令规定,储君成婚前不能亲准太子妃?”
明飞卿听到动静,睁开眼打量眼眼前人。
淮瑾身穿储君制式华裳,俊俏夺目,富贵逼人——再不是当年那个被认作乞丐潦倒皇子。
“殿下今日怎纡尊降贵来这儿?”
淮子玉眉心拧:“你该喊阿瑾。”
“不敢。”明飞卿道,“你是高高在上储君,算个什东西,哪敢喊你小字。”
“公子,求你喝点药吧。”天青把热三轮药汁端到明飞卿面前,求着他喝点。
明飞卿闭着眼,抿着没有血色唇避开勺子。
整个春日,他都缠绵于病榻,起先只是气急攻心,因为不愿吃药,病越拖越重,整整两个月不见起色。
就算搬进这华丽东宫,他也无心消受。
天青急得要哭,生怕公子就这病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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