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总在自己弱势时候,才容易念起旧情。他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这个儿子,也曾经是他骄傲,也曾对他言听计从,也曾对他眼含孺慕。
“父皇,刚刚大哥问个问题,其实也直想问你个问题。”太子坐在他床边,“父皇啊,这些年左思右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当年大哥虽然是挺风光,势力不小,但是从宫城外偷运只仙鹤进来,还让它安安全全地从大殿前飞过,总觉得,这事没那简单吧。父皇,你能为儿子解惑吗?”
“那是天意!”
“在这宫城里住二十年,不信天灾,只信人祸!”
皇上脸上痛惜瞬间消失,变得铁青和狰狞:“
幻,最后变成癫狂和扭曲:“可真能忍啊!好弟弟,还以为,这些年,你沉浸在卢见素死里面,已经废呢。”
太子转过头,脸上形式般微笑慢慢消失,他死死地看着这个人,轻声道:“大哥,向来不大瞧得上你,可有时候,真很佩服你胆识。你竟然敢在面前,提他名字。”
“你竟然还敢在面前,提起阿兄名字!”
“阿兄?他算你哪门子阿兄?”大皇子嗤笑,却也没再刺激太子,“今夜愿赌服输,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和父皇,直都怀疑卢家当年留手,也直心存提防。但你龟缩不出足足二十年,再怎深防备怀疑,也要松懈放下。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你手里有这样牌,何苦隐忍这久,竟然要跟在后面捡这个便宜?”
“因为开始,这张牌可不像如今这样大。后来牌厚实,舅舅外祖父他们,又常劝,这多年都忍,何苦急在时。若能手里清清白白,自然是最好。”
太子走到个很大柜子边,从那里处暗格里,取出来个白玉瓶。
直安静没有说话皇上,见到这幕,感觉心间血液翻腾,竟比之前见到太子时更加愤怒,他指着太子,时竟说不出话来;“你,你!”
“这丸药,只要再吃上个两年,父皇自然能如愿以偿,得道飞升。”太子低声笑起来,“差点以为,父皇命真这好,没想到大哥你终究是没叫失望。”
“父皇,像你这样人,安安静静地在夜里,做着得道飞升美梦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你。”太子看向龙床上脸色灰白,不能行动老人,“直都等着这天,盼着这天。希望你能被你最信任人背叛,希望你能知道,像你这样人,这世上,没有个人高兴你活着!”
老人听着他话里慢慢怨毒,时脸上愤怒竟慢慢消去,换做怔怔:“你,你这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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