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这才注意到,双云脸上表情很奇怪,带着不可置信,愤怒,委屈,各种情绪混合交杂。
双云颤抖着手把信递给容瑾:“姑娘,不是那人信!是茯苓信!”
“茯苓?”
茯苓是双云手下小丫头。他当初带着茯苓去京都。但是茯苓嫁给跟着顾如琢个护卫,他跟着容怀松回淮南城时候,就把茯苓给留在京都。
容瑾扫眼信封上字:“这不是写给你吗?给做什?”
他稍稍提顾如琢,戴珣安便有长篇大论等着他。
“都是他勾搭你玩物丧志!你还敢提他,等他回来,老夫第个饶不他!”
或者:“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自己,这差距越来越大,将来连个共同语言都没有!到时候人家嫌弃你,可怎办?!”
或者:“你自己瞧瞧你现在那笔字,都松散成什样?你不给好好练回来,以后别说是老夫教!”
容瑾:“……”
外面在下雪,屋子里只有他个人。容瑾很没形象地摊在桌子上,然后把手从窗户那里伸出去,有零星雪落在他手心里,很快就融化。
他想顾如琢。
冬天好像有点不样。他在冬天雪后和顾如琢初遇;三年后也是在冬季重逢;他们婚礼办在冬天;相爱也是在冬天。
可惜这个冬天,大概不能起过。
他之前去京都找顾如琢,离开戴珣安和容怀松视线。身边朝雨双云都由着他,顾如琢也从不会要求他做什,他就彻底放飞他自己,每日看看游记,种种花草,出去巡查巡查铺子,好久没动笔做过功课。
“开始也以为是给。姑娘打开看看啊!”
容瑾取出里面信件。薄薄张纸,写字数不多,他很快就看完。
他大概能看出来戴珣安有多愤怒,只好乖乖留下读书练字。在戴珣安横眉冷对和恶语摧残下,每天过痛苦不堪,好在每隔三日,顾如琢就会给他寄封信来。
容瑾伏在桌子上,心想:如琢信又该到吧。
双云匆匆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封信。
容瑾坐直身体,神色矜持:“如琢信?”
“不是。”
谈谈情说说爱,简直过得如鱼得水,逍遥自在。
谁知容怀松之前突然到京都,这就算,过段时间,又心血来潮,突击检查他书房。
检查结果就是,他爹几乎是拽着他耳朵,把他给带回淮南城。
刚进淮南城,家门都没入,他爹就把他送去戴家。
戴珣安检查他课业后,马上勃然大怒,勒令他就待在戴家,什也不准干,哪里也不准去,每天读六个时辰书,把之前所有丢下功课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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