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之整个晚上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滚到谢眠身边,把人给冒犯。简直是又紧张又焦虑又疲惫,堪比受刑。
于是谢眠看过来时候,就发现睡夜陆翡之,并不精神奕奕,反而看起来有些疲惫,眼角都带着抹若隐若现微红。
谢眠心中微凛:这事不能再拖下去。
谢眠正想着该怎把人骗出去,便听到敲门声。
门外站着位身着玉兰色衫子青年,文雅端秀,宛如青玉。谢眠眼便看出是昨日见过师弟,笑着打招呼:“岑师弟早。”
换屋子,心里又装着事,谢眠早早便醒。他睁开眼,非常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还睡在原处,而陆翡之也乖乖地待在另边。两人各占方,秋毫无犯。
这实在是件稀奇事。
说起来,为什谢眠总是睡在里侧,就要提起段悲惨往事。
两人刚开始在张床上睡时候,谢眠自觉是兄长,当然要睡在外侧,以方便照顾受伤小朋友。那会儿还好,小朋友虽然睡相霸道点,但毕竟不多大,还能凑活。
随着小朋友迎风猛长,很快长成华彩夺目青年,睡相差威力也不可再同日而语。
岑羽昨日听唐逸然劝告,回去想很久。他并不惧怕陆翡之,但既然爱慕之人已有恩爱甚笃心上人,他也不屑于为己私心,做出觊觎他人爱侣龌龊事。他本已下定决心,从此与谢眠保持距离,不给他带去困扰,也斩断自己心中妄想。
但今日通知讲学事宜,偏偏是他被分到这层。
岑羽垂下眼睫,避开和谢眠眼神对视:“谢师兄早。夫子们传信,将底层厅堂布置成课室,要大家每日辰时到课室温书,几位夫子会在台上答疑解惑。请师兄们按时过去。”
谢眠心知是夫子们想出来套路,但仍表现地有些惊讶,问道:“昨日还不曾听说这件事?”
岑羽虽然理智上想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因为能多和心上人说几句话,心生雀跃,委婉道:“夫子们昨日夜里出来巡视,抓到两位师兄在屋内饮酒。回去商议后,
谢眠连续三天被陆翡之挤地半夜从床上滚下去,第四天,就很自觉地搬着枕头去里面。
反正里侧靠着墙,随便他挤好,大不大家起叠在墙角睡。
谢眠起身动静很轻,但陆翡之根本就没睡,自然立刻就听到。但他又坚持躺会儿,才假装悠悠转醒。
陆翡之夜没睡。
闭上眼就是话本里各种“牵肠挂肚”“寤寐思服”“黯然神伤”场景,还全都替换成阿眠脸。好不容易把这些念头挥散,睁开眼,发现人就睡在他旁边,近到能看清谢眠每根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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