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后面都没听完，当即挂
手机
他睁开眼，才察觉自己是喝醉酒，不小心眯
会儿。
KTV包间里安安静静，没人唱歌，堆醉鬼都倒在沙发上睡觉，只有何浅和吴羽光还精神着。
顾如琢起身，又开瓶香槟，蜜色
酒液混着冰块倒在杯子里。
“诶！顾哥，你醒！”
吴羽光望见他醒过来，谄媚地过来帮他端茶倒水，还询问他要不要帮忙加柠檬片。
——可为什
，偏偏是这句话。
为什他们，离别前都没有别话来留给他？
金琳如是，程方雪如是。
“顾如琢？”
“金琳死，他不就被程家吃死。他这个人，重感情。”
后座叫他，微弱叫他名字。
“顾如琢，你过来。姨有话跟你说。”
金琳语气安和，她望着他，神志居然是清醒，顾如琢伸手握住她手。
十五岁少年，握住女人已经有些苍老手。
“程……程家……靠你。”金琳低声说，她望着他，眼底忽而略过丝不忍和伤痛，随后声音更小，几乎听不清，“
孩子……”
顾如琢：“？”
他眯起眼睛看他，声音沙哑，眼神却带着几分冰冷警惕：“干什？”
吴羽光还没来得及把对岳父发言腹稿讲出来，顾如琢手机就震起来，是梁静给他打来电话。
他提前跟梁静报备今天行程，这时候打来电话定是急事，他随手接，声音微微放松：“喂？”
他这时候声音像没睡醒，梁静听就知道：“你喝酒？跟你说声，剧组那边布景出意外事故，有个水泥钢架垮塌，程不遇他们正午正在那边拍戏，但……”
那个冬夜，搜救人员把他们接走时，他没有想这多，他只是似哭似笑，边发抖，边哭，他说：“你们救救她，她不会死，把车开出来，她不会死。”
而救援人员只是摸摸他头，告诉他：“孩子，不要难过，她会在天堂看着你。”
*
陡然梦见往事，顾如琢感到阵无名烦躁。
他很难真正被惹毛，他相当讨厌被什东西困住感觉，这是其中之。不是因为他出不来，而是竟然有东西会把他困住。
那是她留给他最后句话。
句是“程家靠你”，另句是“孩子”。
——“为什你去公司时候，不能带上？为什家长会，你不能来？为什不可以真是你孩子？”
——“傻孩子，因为你是顾如琢啊，你注定光芒璀璨，这样你，是不可能当程家孩子。”
他从未听过她对他有过这样要求，这甚至是他听她第次提起程家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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