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缓慢地抬
抬僵硬
已经无法移动手指，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上湿润冰冷泪迹，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自己身上保护装置，从指挥椅上栽倒下来，带着死里逃生狂喜看向坐在旁戈修，声带仿佛百年未使用机器般锈迹斑斑：
“……
，们，成功……”
他剩下话卡在喉咙里，脸上表情僵住。
只见戈修仍旧保持着之前姿势，瘦削身子静静地蜷缩在椅子里，肩胛骨脆弱犹如张薄薄纸片，他脸色惨白到几乎没有任何颜色，几乎能够融化进背后黑暗里。
他表情平和，双眼紧闭。
戈修声音，就仿佛是这无边黑暗中唯光源，虽然微弱，但是却清晰而稳定，背后，眼前，四周，全都是黑暗，但是前方仅容步空间却被照亮。
步，步，步。
又接着步。
他声音始终维持着近乎可怕冷静和精准，指引着前方道路。
不知道过多久。
两行刺眼鲜红血痕从他眼皮下静静地流淌下来。
舰舱中船员们已经丧失对时间感知能力。仿佛已经有数百个世纪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在他们舰船外世界旋转移动，恒星坍塌，星系消亡，星云压缩，星球诞生，然而包裹着他们这方死寂宁静却仿佛亘古不变，被遗弃在宇宙和世界之外。
终于。
“们出来。”
戈修用沙哑几乎听不出原始音色声音说道。
切对外界世界感知骤然拥入所有人身体，丰富，激烈，澎湃感情淹没他们，让他们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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