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沙唇角含笑，镇定抚琴，琴声潾潾，宛若凤凰清歌。
他
副将负责支应陆上来军，不在身侧
严元衡点
点头，并不很在意这些。
军医低头，准备将拆下旧麻布带走时，却遍寻不着。
……哪儿去
？
莫不是方才没能照顾到，被十三皇子贴身之人拿去处理？
军医头雾水地走后，严元衡躺在被中，就着烛光，用铰烛芯剪子，把那画着两只大雁麻布裁下，贴身存放，又趁着夜色，悄悄把那剪坏麻布在帐篷根埋。
他反反复复地想，
到底是怎
？
牛身颠簸让时停云苏醒阵。
他看着前面边牵牛边埋头想心事人，睡眼惺忪地叫：“……元衡。”
严元衡转身：“嗯？”
时停云：“没事儿，叫叫你。”
用黄巾把另只耳朵塞上。
严元衡果然道：“虽然时伯父赞同你战策，可仍是认为，让全部主力渡江作战，太过冒险。”
他说：“们造船消息很难瞒住，如今连附近镇中人都在问，是否真要有场大战要打。若是帕沙部早有准备，们此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说许多自己担忧，谁想半晌不得回应，目光再转，时停云已经堵着耳朵睡着。
严元衡：“……”
回到帐中，严元衡重新躺平，仍想不通，为何时停云与时惊鸿会那般笃定，帕沙部主力已不在归宁之中？
三日后，风势终于转为正南。
帕沙坐镇归宁军帐主帐之中，把四下里烛光点个通明，看着帐外朝着正北方猎猎飞扬旗帜，饮几口茶，尤嫌不足悠远雅致，索性吩咐人取“喀尔奈”来，把七十二弦琵琶，弹出铮铮雄音，静待北府军自投罗网。
果真，子时方过，便有隐隐喊杀声自苍江上传来。
……来。
严元衡：“……嗯。”
时停云想起身，严元衡却道：“你不用下来。再睡会儿吧。这个牵着。”
是夜。
严元衡回到帐中，军医为他换药，那微微染血麻布被拆下来，堆放在旁。
军医殷切道：“十三皇子，您伤口本来就浅，自身底子又好，只要再敷两日药，连疤都不会留。”
他低头看着时停云睡相。
时停云睡着时候，不像他白日里那样恣肆，眉头轻轻皱着，像是有心事。睫毛很长，小扇子似，触感又软……
在严元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回拨弄时停云睫毛数下。
……他被自己怪异举动吓跑。
在远离时停云地方小小呼两口气，严元衡又折返回来，将熟睡青年扶起，轻手轻脚地放上牛背，随后牵着两头吃饱草牛，往营盘方向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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