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没良心
讨债鬼倒好意思说他良心难安？
刚踏进来元狩帝
听这话差点没口气喘不上来，重重地咳声，没得到霍惊堂回应，又咳两声，终于得到霍惊堂锋利得想杀人眼刀。
“……”元狩帝讪讪地问：“还没醒？”
霍惊堂：“没什
事就别来惹人烦。”
元狩帝那口刚下去气又提起来，可是看着面容狼狈疲乏
惊堂更像个病患。
“小郎坚持这久，其实还是舍不得对不对？怎能说此世间没有值得留恋？小郎舍得抛下
吗？小郎还没亲眼看到砚冰成家立业啊，对
，李意如答应徐明碧求亲，月底便会定亲。还有秀嬷嬷、魏伯他们，还有郡王府里人都在等你回家，陈师道他们每日都要过来问问你伤情……很多人都盼着你好，很多人都在等你醒过来。昌平被问审，累累罪行都将诉诸天下，无论是匡姓石商还是杨氏冤案，都能得到平反，你想要给天下黎民百姓公道已经给，你想要告诉所有人有冤申冤，杀人偿命，他们也都听到。朝野上下都在为你奔波，都在帮你开脱两江无诏斩杀三百官事，陛下也有意改问责为嘉奖——”
絮絮叨叨到此处，霍惊堂说不出话来。
他抓起赵白鱼手捂住脸，温热泪水掉落下来，打湿赵白鱼手，也洇湿床被。
“小郎醒过来好不好？别丢下。”
“如果你当真是天上下来渡劫小菩萨，能不能渡完再回去？”
霍惊堂哀求着赵白鱼，祈求着不知道是否真存在神佛，从前供佛是有所求，杂念太多不心诚，而今后只为赵白鱼个人求神拜佛，只为他修个虔诚敬畏心，能不能把小郎还给他？
“知道，知道小郎受太多苦。姓赵，还有谢氏，这几日经常递帖想进暖阁，想见你，做出副哀哀可怜、悔痛欲绝模样，倒是打动太后和陛下，同意让他们进来，都被打出去。知道……在驿站时候，都听见，才知道——”霍惊堂眼睛是熬红，也是让伤心泪浸红，“才知道小郎这二十年来遭受多恶毒苦难。小菩萨本该是玉叶金柯地养着，本该是万千宠爱里长大，鲜衣怒马，意气飞扬，你会是京都府里最瞩目少年郎，最漂亮小状元，想为百姓挣个公道，何须刿心刳肺？何须绝望到连命也算进去？自有宠你爱你人为你保驾护航，纵容你自走你道，走你青天黎民之道……”
“你本该如此。”
“没让赵家人进来，知道你不会想看到他们，但又知道你心软，如果做错，你就醒过来骂骂……但是没做错话，你就夸夸，不然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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