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看着少年脸上心疼,安慰道:“都是小伤口,觉睡起来就好。”
他当年做医生,刚进医院实习那会儿手也偶尔会被锋利手术刀划破。后来练得多,才熟能生巧。
做每行都有每
昨儿端鸡蛋羹被烫出水泡还在,今儿又增添不少新伤。
这些伤口秦慕文也曾有过,两年前,他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小少爷。
嫁给黎锦后,他被要求学着割麦子。
那是他第次割麦子,他手上也伤痕累累,不只是被尖尖麦芒划破伤口,还有握着镰刀拼命使劲儿而磨出来水泡。
如今,秦慕文用自己带着薄茧手,轻轻抚摸过黎锦手上水泡和就算被冷水冲洗还能看到红血丝伤口。
他挽起袖子,又把手洗干净,这才进屋。
秦慕文其实很担心黎锦,毕竟割草可得用上镰刀啊。
黎锦以前都没碰过这些东西,他恐怕连怎握镰刀都不清楚。
——万,他把自己哪儿划伤呢?
要不是身体实在不方便,秦慕文真想去把黎锦换回来。
既然黎锦已经下定决心融入这个社会,自然会跟周围人搭话交流。
他身上好像带着种特殊魔力,那就是只要主动交谈,很快就能融入个大集体。
当然,实际上没有任何魔法元素在内。
单单就是情商问题。
黎锦刚走进院子,就看到点昏黄油灯在窗户边静静燃烧。
现在,黎锦伤口跟当年秦慕文伤口何其相像,但当年没人心疼秦慕文。
只会要求他继续、快点、努力干活。
在次次划伤、流血、疼痛之后,现在秦慕文割麦子,手已经不会被麦芒划破,曾经伤口都慢慢凝成茧子,保护着他自己。
也无声诉说着,这两年来他所经历种种。
但秦慕文对此毫无怨言,他已经习惯。
他、他只要知道黎锦心疼他,有割草这份心就足够。所有苦活累活,他都可以做。
黎锦进入院子后,秦慕文就焦急等他进屋。
但那脚步声渐进卧室后,又拐到厨房,紧接着水声响起,秦慕文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出声。
等到黎锦进屋,秦慕文几乎迫不及待地握住他手。
在昏黄油灯下,仔细看着。
这会儿,黎锦才彻底意识到,这是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更没有电世界。
只剩下土屋、油灯、油纸糊窗户,还有个等待自己回家夫郎。
本该是全然陌生人,却在短短两天相处中,给黎锦以心灵上慰藉。
个在现代向来孤零零医生,在古代骤然有个家。
黎锦用水冲洗镰刀,挂在厨房墙上等待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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