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死,还想着他呢。”点点扯出自己大衣衣摆,将严善华从地上扶起来,淡淡道,“放心吧,只要能继承桑家切,缠着他做什?又不是真对他……情根深种。”
严善华被暂且安抚下来,颤巍巍起身,问道:“……真?”
不知道她问是哪句,是不会再缠着纪晨风,
“小念,当年把你和晨风互换,是,是妈妈错,全是个人错。”她抓住衣角,哽咽着道,“妈妈就要死,所有罪所有恨都由来承担。你不要怪晨风,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不由自主退后步,被身后椅子抵住。
退无可退。明明只是把寻常椅子,踢开就好,却好像退无可退。
瞪着眼前严善华,视线从她满是泪痕脸,再到紧紧揪扯衣摆双手。
就像她说,所有罪所有恨都由她承担,她死,这些东西也由她带走,切到她为止。
是讽刺,纪晨风那想让她活着,她却只想死。
“你确实活该。”说。
严善华身体颤,头垂得更低。
“是对不起你,对不起晨风,对不起桑夫人和桑先生……”她捂住自己脸,痛苦地哭泣起来,“当年你爸爸重伤躺在医院,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醒过来。受惊,早产生下你,你刚出生时又小又虚弱,整日整日哭,不明白这种事怎会被们家撞上。”
“你投在们家真太可怜啊,们什都不能给你。当时脑子就跟坏样,直想这些事。看到桑家那有钱,就起不该起念头。”她忽然激动起来,巴掌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抽,“害你和晨风,害你和晨风!”
踏出这里后,就再也不要联系纪晨风。把他从生命里剔除,这是最好安排。可是为什……会这样不甘心呢?
只是点个头就可以和纪晨风再无瓜葛,脊椎却僵直着无法弯曲,舌头连着整个口腔都开始麻木。
因为没有体面分手吗?
是。怎能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呢?好歹是亲口承认恋人,就算要结束,也该由当面说清楚才对。
是提分手,是不要他。这点必须明确,决不能糊弄过去。
她虽病入膏肓,力气倒是不小,没会儿面皮就红肿起来。
蹙起眉,沉声道:“好……”
在面前发什疯,做都做,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谁要听她种种不得已?
严善华抽打动作顿,倒是停下来,但下秒便挣扎着翻下床,跪到面前。
“你干什?”有些慌乱地起身,带动陪护椅在地上脱出刺耳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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