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茫然地睁着眼，两手下意识去遮身前
灼伤。
可他还是不出声。
卡尔拿手背试
试水温，又把毛巾打湿，在手里捂
会儿。
抬头看见萨沙遮遮掩掩伤疤动作，没来由觉得心闷。
他打开盏浴室昏暗小灯。灯光很柔和，不会对萨沙眼睛造成负担，又能让他勉强看清脚下。
卡尔：“……”
他回头看眼靠在门上小王子。
萨沙已经孱弱到快不能靠自己站立。
但他垂着眼，看着冰碴浴室，神情没有畏惧，只是某种破罐子破摔般平静。
卡尔收拾会儿，对门外萨沙说：“过来。”
胃袋里传来久违饱腹感，萨沙放下碗，又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做第件事，是把自己身上红斗篷换换方向。
他想遮住自己跛足，还有全是烫伤胸口肚皮。
破破烂烂斗篷，在小王子身体右后侧开口，露出就只有白皙柔软腰肢，光滑笔直右腿。
他感觉这样应该好看点。
调整好，就又开始沉默。
卡尔把那盆西兰花糊糊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是该扣在小机器人头上，还是扣自己头上。
但最后他还是丢在萨沙面前，平静地：
“自己吃。”
他解除萨沙四肢控制区域，并警惕着闪烁脑桥区域。
如果萨沙能力全部来自于这个脑区，那
他也许只需要注意控制这个位置就够。
卡尔：“扶着。”
他边说，边把萨沙只手捞起来。
手示范似
萨沙跛跛地走进来。
满地冰碴子没有，只有浴缸被热视线烧热水，在灯光下冒着白色热气。
浴室灯太亮，萨沙痛得睁不开眼。
于是卡尔把灯关，再把萨沙身上最后件红斗篷摘下来。
氪星人有夜视能力，但萨沙没有。
卡尔：“还有什要求？”
萨沙没料到他会问自己，想想，就又低声说：“
想……想洗澡……”
孤独堡垒，是卡尔作为氪星人时私人基地，这里当然有供他衣食住行切——
不过氪星人家具，当然跟作为小记者时，住普通小公寓不太样。
卡尔把萨沙带到自己专用淋浴间，头顶莲蓬头打开，就跟机关枪，突突往外喷冷水和冰碴子。
但是为防万，他又威胁次：“如果你敢做什出格事……”
萨沙低声：“……你会下令杀掉反抗军。”
他四肢恢复自由掌控，可是因为脑区还没完全放开，行动起来迟缓又笨拙。
小王子就缓慢地坐在地上，抱起糊糊喝进去。
在闻到西兰花气味时，他动作轻微停，跟着面不改色地全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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