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对不起,只有她自己。
徐
路胜在旁给她添上炭炉,试图让整个卧房更暖和些。
听到她说话,路胜缓缓挪到病床前。
“为什?也不知道……”他笑笑,“就想着,既然上天让们活下来,那就好好活吧,也不枉来这世上走遭。”
“也直想好好活。”徐子君也笑。“可怎也活不好……”
“还好……还好……没有对不起钟家,没有对不起爹娘……只可惜全儿……”
脸色也很不好,是那种不正常蜡黄和苍白。
“叔叔……”
徐子君也抬头看到路胜。
“你怎在这儿?”路胜丢下菜,赶紧花些大钱请人将她抬到医馆。
徐子君身上已经有严重浮肿,不知道病多久。
有人劝路胜请个伙计帮忙,被他笑着婉拒。
他每天很早,天灰灰亮时便坚持开门,直到晚上夜黑。
有时病人少时候,他便拿着风车吹吹,脸上皱纹随着笑容缓缓舒展。
他原以为生活会就这直下去。可忽然天他听到钟家遭瘟疫传闻。
瘟疫很厉害,据说是最初从钟全当差地方蔓延开,钟家家里人死死,走走。唯老太太也不知所踪。
忽然阵绞痛从她心口扩散开。
徐子君下紧紧握住路胜手,仰躺在病床上,忽然望到药柜上风车在缓缓转动。时间老泪纵横。
她忽然回忆起很多很多,还记得最初小时候,她牵着弟弟手在医堂里跑进跑出,手里风车转得真好看啊……
“叔……叔……”
“睡吧,睡吧……你已经很累。”路胜紧紧握着她手。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
路胜请人给她把身上清洗干净,换身衣服。然后亲自给她调配药汤,每日给她仔细喝下。
但她身上病只是其次,真正缘故,是她内脏全面衰竭,那是年岁到,内脏自然寿数。
她已经很老,又经历太多大起大落,能撑到如今,也都是奇迹。
这样勉强撑十数日,徐子君气息越来越弱,她真撑不住。
“叔叔……您说,人活着这辈子,到底是为什?”昏黄灯光下,她盖着厚厚棉被,却依旧冷得浑身发抖。
路胜急忙花钱请人赶着牛车带他去,可等他到时候钟家已经空空荡荡,个人也没有。
无奈回医馆,路胜四处打听钟家消息,可都再也没讯息。
直到年后……
他在去集市买菜回来路上,看到靠坐在街边石阶上徐子君。
她穿很破旧棉袄,身上很脏,头发和脸上手上都是很厚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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