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许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出个人脖子还能这样子运动:猛地下子抻出,往外抻——抻——抻——到极点,像根拉长皮绳儿,仿佛脑袋要脱离身体自己跑出去。然后,猛地下子缩回去,缩得看不到点儿脖子,似乎俺岳父头直接地生长在肩膀上。
梆——梆——梆——
咪呜咪呜——
岳父身体上热气腾腾,汗水把他衣裳湿透。在他把脑袋仰起来时候,俺看到,他头发上汗水流动,汗水颜色竟然是又黄又稠,好似刚从锅里舀出来米汤。在他把脑袋歪过来时候,俺看到他脸胀大,胀成个金黄铜盆。他眼睛深深地凹进去,就像剥猪皮前被俺吹起来猪,咪呜咪呜,像被俺吹胀猪眼睛样。
啪——啪——啪——
咪呜……
檀木橛子已经进去小半——咪呜……香香檀木……咪呜……直到现在为止,俺岳父还没有出声号叫。俺从爹脸色上,看出爹对俺岳父十分地钦佩。因为在执刑之前,爹与俺考虑这次执刑可能出现各种情况。爹最担心就是俺岳父鬼哭狼嚎样嗥叫声,会让俺这个初次执刑毛头小伙子心惊胆战,导致俺动作走样,把橛子钉到不该进入深度,伤俺岳父内脏。爹甚至为俺准备两个用棉花包起来枣核,旦出现那种情况,他就会把枣核塞进俺耳朵。但是俺岳父至今还没有出声,尽管他喘息比拉犁黑牛发出声音还要大还要粗重,但他没有嗥叫,更没有哭喊求饶。
啪——啪——啪——
咪呜……
俺看到爹脸上也有汗水流出来,俺爹可是个从来不出汗人啊,咪呜,爹攥着檀木橛子手似乎有点颤抖,爹眼睛里有种惶惶不安,俺看到爹这样子,心中也慌。咪呜,俺们其实并不希望孙丙咬紧牙关声不吭。俺们用猪练习时已经习惯猪嗥叫,在十几年杀猪生涯中,俺只杀过只哑巴猪,那次闹得俺手软腿酸,连续做十几天噩梦,梦到那只猪对着俺冷笑。岳父岳父您嗥叫啊,求求您嗥叫吧!咪呜咪呜,但是他声不吭。俺手腕子阵酸软,腿脚也有点儿晃动,头大,眼花,汗水流进俺眼睛,鸡血腥臭气味熏得俺有点儿恶心。爹头变成黑豹子头,爹美丽小手上生出黑色毛儿。岳父身上也生出黑毛,他起起伏伏头成个庞大熊头。它身体变得大极,它力量大极,牛皮绳子变得又细又脆,随时都会被崩断。与此同时,俺手拿不准。俺槌悠过去,打偏,打在爹爪子上。爹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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