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大老实人!听慢慢对您说。”
接下来十几天里,像鹦鹉韩训练鸟儿样,耿莲莲不分昼夜地训练着上官金童,教会他许多讨大权在握独身女人欢心动作和话语。在纪琼枝生日前天,在耿莲莲卧室里,进行临战前彩排,耿莲莲披着件洁白睡衣,抽着摩尔香烟,端着高脚葡萄酒杯,床头摆着春药瓶子,足蹬双绣花拖鞋,扮演纪琼枝纪市长。上官金童穿着笔挺西装,脖子上和腋窝里洒满巴黎香水,怀抱着大束孔雀尾翎,手提着只刚刚驯出来鹦鹉,轻轻地推开包着皮革卧室门——开门他就被纪琼枝威严派头吓懵。她根本没像耿莲莲那样穿着宽松服大睡袍,让酥胸半遮半掩。她穿着件男式旧军装,连风纪扣领子也扣得紧紧。她也根本没抽摩尔香烟,没端葡萄酒杯,更没有床头柜上春药瓶。她根本没坐在卧室里接见他。她叼着个斯大林式大烟斗,抽着臭哄哄莫合烟,用个像小桶那大、搪瓷脱落、上面残留着蛟龙河农场字样大缸子咕咕咚咚地灌着茶水,她坐在张破藤椅上,穿着尼龙袜子臭脚高高地搁在办公桌上。她正在读份油印材料,上官金童进门,她把材料扔,骂道:“混蛋,这群臭虫!”上官金童吓得双腿打软,差点跪在地上。她收回双腿,趿拉着鞋子,说:“上官金童,来来来,不要怕,不是骂你!”
按照耿莲莲教导,上官金童应该恭恭敬敬地鞠躬,然后,用泪汪汪眼睛,盯着市长酥胸,盯得时间不能过长,大约十秒钟,过长显得心术不正,过短显得不够亲近。然后,就说:“亲爱纪老师,还记得您那个没出息学生吗?”
但没容他张口纪琼枝就点出他名字,并且用那两只英姿不减当年眼睛从上到下把他打量遍,看得他浑身刺痒,恨不得扔下手中东西逃跑。她抽动着鼻翼,嘲讽地问:“耿莲莲给你洒上多少香水?”
她起身推开扇窗户,让清冷晚风灌进来,远处,高高铁架上电焊火花像节日礼花样灿烂夺目。她说:“坐下吧,这里可没有什招待你。
要不,喝杯水吧,“她从茶几上拿起个断把茶杯,看看杯底污垢,说,”算吧,太脏,也懒得去涮,老,年龄不饶人,跑天,双脚胀得像发面馒头样。“
当她提起自己年龄,说自己老时候,小舅,你千万记住,不要说她老,即便她老得像根千丝瓜,您也要说——他鹦鹉学舌般地背诵着耿莲莲亲口教给他话:“老师,您除稍微地丰满点点,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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