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瑞典语像蝴蝶样从他嘴里成群飞出来。鸟枪队员们轮番蹂躏着母亲。黑驴们轮番嗅着和八姐。它们嘹亮呜叫冲破教堂房顶,飞向凄凉天空。枣木耶酥脸上挂满珍珠般汗水。
鸟枪队员们满足。他们把母亲和们姐弟俩扔到大街上。黑驴跟随着他们拥上街道,嗅着母驴气味乱跑。鸟枪队员们去追驴时,马洛亚牧师拖着被打成蜂窝状双腿,沿着他无数次攀登过、被他双脚磨薄木楼梯爬上钟楼。他手把着窗台站起来,透过破碎花玻璃,看到他生活几十年、处处都留下他足迹高密东北乡首府大栏镇全部面貌:排排排列整齐草屋、灰白宽敞胡同、柱柱青烟般绿树、瞄着村庄闪闪发光河流、镜子般湖泊、茂密苇荡、镶嵌着圆池塘荒草甸子、被野鸟视为乐园红色沼泽、画卷般展开到天边去坦荡原野、黄金颜色卧牛岭、槐花盛开大沙丘……他低头看到,像死鱼样袒露着肚皮躺在街上上官鲁氏和那两个嚎哭孩子,巨大悲痛攫住他心,泪水模糊他双眼,他用手指蘸着腿上流出鲜血,在钟楼灰白墙壁上写下四个大字:金童玉
女然后他高叫声:“主啊!宽恕吧!”
马洛亚牧师蹿出钟楼,像只折断翅膀大鸟,倒栽在坚硬街道上。他脑浆进溅在路面上,宛若摊摊新鲜鸟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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