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计寓,出自何典呵?”鲁仲连兴致勃勃地打量着。
“天道成计然。”吕不韦笑着,“执事们都说有个名字好说事,便凑个。”
“妙极!”鲁仲连拍掌赞叹句回头道,“张兄讲究大,可有斧斤之削?”
范雎揶揄地笑:“智辩莫如千里驹,你都妙极,能说甚?”
“呀!下回偏要你先说。”鲁仲连哈哈大笑,“不聒噪,进去说话。”
飞身上岸,与白衣人执手相握,便是阵豪爽大笑:“呜呼哀哉!偏吕子常有妙辞,骂鲁仲连逃官逃金,是为沽名钓誉?”
小越女不禁笑道:“仲连心穴,只有吕子瞅得准也!”三人便是阵快意笑声。
范睢却是缓步登岸,随意打量得岸上人眼,不禁便有些惊异。此人身穿领白中带黄本色麻布长袍,脚下双寻常布履,长发整齐地扎成束搭在背后,头顶没有任何冠带,通身没有件佩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肤色不黑不白,颌下没有胡须,脸上没有痣记,身素净清雅通体周正平和,分明是没有处扎人眼目,却教人看得眼便再也不能忘记。范雎看多周身珠宝锦衣灿烂商人,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寒素布衣大商,时竟有些疑惑迷糊起来,仿佛走进座幽静山谷书院,面对着个经年修习莘莘学子。
“老兄快来!”鲁仲连大步过来便拉住范睢手:“来,这位便是此间主人,商旅大士吕不韦。不韦兄呵,这位是个老友,张睢,魏国隐士。”
范睢拱手道:“路多闻吕子言行,今日却是幸会。”
这是座全部由小间房屋组成紧凑庭院。过影壁便是头进,两厢房屋时有身影进出,虽都是脚步匆匆,却毫无忙乱嘈杂之象,穿过北面厅堂,第二进依旧如故。吕不韦指着第二进厅堂道:“
吕不韦谦和地笑着拱手:“先生不世高人,不韦何敢当‘子’字?若蒙不弃,先生便如仲连兄般,但呼不韦便是。”
“不韦真有说辞。”小越女笑,“但凡先生,就是不世高人?”
吕不韦依旧谦和地笑着:“先生清华峻峭,绝然大有来历,日后尚请多多指教。”
“书剑漂泊,胸无长物,岂敢言教。”范雎心下惊诧脸上却是淡淡笑。
鲁仲连左右望望两人,向范睢丢个眼色,便得意地纵声大笑起来。吕不韦却是浑然不觉,只微微笑着逐拱手:“先生、仲连兄、越姊,请。”便领着三人走进凉风悠悠树林。出得树林,循着条草地小道便到座庭院前。庭院门厅并不高大,却是色青石板砌成,厚实得古堡般,门额正中镶嵌着三个斗大铜字——天计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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