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得亚卿如此褒奖?”随着笑声,便从本色三联木屏风后走出个黝黑精瘦看不清年龄与身份人,身褪色红袍,顶竹皮高冠,片落腮断须,虽是衣衫落拓,步态眉宇间却是神清目朗英风逼人。乐毅连忙起身拱手笑道:“臣启王:此乃秦国特使白起将军。乐毅感叹者,正是此人。”听说这便是燕王,白起倒真是吃惊,却又十分敬佩,不禁肃然起身躬:“秦国特使白起,参见燕王。”
燕昭王抢步上前扶住白起笑道:“久闻将军胆识过人,果然名不虚传。亚卿所赞,却是不虚。来,将军请入座。”竟是亲手虚扶着白起入座。
白起原不是托大骄矜之人,此刻却不由自主地被燕昭王“扶”进坐案,那种亲切自然与真诚,竟使他无法从这个虚手中脱身出来,连白起自己都觉得奇怪,坐进案中又觉不妥,便拱手做礼道:“谢过燕王。”竟是额头出层细汗。
燕昭王自己走到正中大案前就座,看着白起笑道:“暗明,将军两次入燕为客,也算天意。燕国百废待兴,拮据萧疏,怠慢处却请将军包涵。”亲切得竟是朋友般,全无国君王矜持官话。白起由衷赞叹道:“燕国有王若此,非但振兴有时,定当大出天下。”燕昭王哈哈大笑:“将军吉言,姬平先行谢过。但愿秦燕结好,能与将军常有聚首之期也。”白起坦直道:“惠王之时,秦燕已是友邦。新君即位,对燕国更有情义,绝不会无端生出仇雠。”燕昭王却叹息声道:“芈王妃母子在燕国数年,正逢燕国战乱动荡之期,等君臣无以照拂,致使新君母子多有磨难。此中难堪处,尚请将军对秦王多有周旋。”白起慨然拱手道:“白起实打实说话,无须妄言:王对燕国君臣多有好感,芈王妃更是明锐过人,原是感恩燕国君臣,燕王但放宽心便是。”燕昭王笑叹:“看来啊,是被这邦交反复做怕。燕齐友邦多少年?说打便打,说杀便杀,朝夕之间,燕国血流成河也。此中恩仇,却对何人诉说?”声哽咽,竟是双眼潮湿。
白起时默然。两次入燕,他已经明显察觉到燕国朝野对齐国深仇大恨。今日进宫目睹王宫惨状,个突然念头便冒出来——燕昭王不修宫室,就是要将这片废墟留作国耻激励燕人复仇?虽不能说,但这个念头却始终不能抹去。他同情燕国,也理解燕国,然则作为秦国特使,他自然首先要从秦国角度说话。秦国与齐国相距遥远,自秦惠王与张仪连横开始,齐国便是秦国拆散六国合纵最可能同盟者,虽说秦国总是最终不能结好齐国,但却从来不愿主动开罪于齐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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