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笑道:“别个来,乐毅也不想饮。将军前来,却要破例。”
剧辛竟是喟然叹:“亚卿律己甚严,今日破例,却是难得也。”
说话间,名老仆已经抱来三坛燕酒,又有名小厮捧来个大木盘,盘中三只陶碗三方红亮酱肉,仅此而已。片刻摆得齐整
马与特使大旗,心想强秦特使必倨傲无礼,便整整衣衫对门廊四名甲士高声咳嗽示意,要精神抖擞地给秦国特使个软钉子碰。正在此时,却见白起徒步走来,门吏正在暗自惊讶,不防这位高冠斗篷特使竟是拱手礼让,门吏顿时觉得大是风光,连忙便是深深躬:“特使稍待,小吏即刻禀报亚卿。”溜碎步便消失在影壁后面。
片刻之间,便听得门内阵笑声,竟是乐毅亲自迎出来,在廊下便是遥遥拱手:“白起将军,别来无恙乎?”身后却是个大袖飘飘红衣中年人。
“末将白起,参见亚卿。”白起没有想到乐毅亲自出迎,便肃然躬身个大礼。
乐毅已经大笑着走过来拉住白起手:“将军做特使,当真难为兄也。”说着便指身后红衣人笑道:“这位是稷下名士、中大夫剧辛,认识番!”
红衣人直在专注地端详白起,目光炯炯发亮,竟是浑然无觉。白起久在军旅不擅应酬,竟被他看得有些发窘,连忙拱手礼:“末将白起,见过中大夫。”
剧辛恍然醒悟,哈哈大笑:“将军异相也!剧辛失礼,幸勿见怪。”
乐毅笑道:“剧辛曾师从相学名家唐举,对将军定有评点。走!府中说话。”
随着乐毅过影壁,白起略打量,便见这个燕国权臣三进府邸竟是眼望穿:中间片竹林庭院,正北座六开间国事堂,东边排青砖瓦房是属吏官署,西边排便是护卫仆役住房;国事堂后空空荡荡,显然便是片后园。院中除那片翠绿竹林,切都是灰蒙蒙。乐毅见白起似有惊讶之色,便悠然笑道:“乐毅也爱广厦高车,惜乎蓟城毁于战火,将相皆是牛车篷荜,将军见笑。”白起肃然拱手道:“时穷志节显,亚卿居高位而节用,白起景仰之至,岂敢心存轻薄?”白起原是不擅笑谈周旋,番庄重竟使豁达豪爽乐毅哈哈大笑起来:“些须细节,竟得将军如此奖掖,乐毅诚惶诚恐也!”说是诚惶诚恐,脸上却写满何足道哉,剧辛不禁便笑起来:“白起将军端严厚重,却不适亚卿这般卓尔不群呢。”乐毅连道笑谈,便拉着白起进国事堂旁边间大厅。
“上酒!”尚未落座,乐毅便是声吩咐。
白起却是拱手:“国事重地,不当饮酒,何敢叨扰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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