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深吸口凉气,只觉那股凉气如寒冰利锥般生生破开五脏六腑,切破心肺,那样惊骇。
至死也不会忘记,即便多几许虬髯,摩格这张脸,正与当年辉山上那名男子模样,断无二致。
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急忙掩饰好神色,目光却不由自主向玄清看去。惶惑视线正对上玄清关切眼神,他微颔首,伸手握住玉隐之手同置于案上。玉隐却即刻会意,微微含笑示意于,微转念,即刻神色如常,稳稳端坐。
摩格阔步入殿,双目直视宝座之上玄凌,不屑旁顾,更无任何谦卑之色。他身旁位赫赫使者躬身道:“可汗入周,特来拜会大周皇帝。”
摩格微微笑,既不行礼,亦不屈膝,只双手抱拳拱,算是行礼。
。”
贵妃不喜奢华,披香殿十年如日地简素,而胡温蓉擅宠,燕喜殿之物素以奢华名贵见称。胡温蓉闻言不由连连冷笑,“六表哥难得肯这样体贴,否则总以为非族类,其心必异呢。”她柳眉扬,语气更锐,“更难得六表哥苦心诗书这多年,想来摆夷这样偏远蛮夷之地,也教不得六表哥掩耳盗铃这样故事。”
话出口,玄清尚自微笑,玉隐已被刺痛心地,倏然苍白脸色。玄凌微微笑,似是嗔怪幼儿般,向蕴蓉道:“坐便坐着吧,还未喝酒就先说胡话。”说罢又向玄清笑,“你知道蕴蓉向被晋康翁主宠坏,难免娇气,你别与她计较。”
玄清笑置之,“贵妃娘娘如此大度,清自当效仿,怎会与夫人计较?”
玄凌微微颔首,李长在侧轻声道:“皇上,摩格可汗已在殿外候着……”
纵然玄凌有心忍耐,见摩格如此,亦不由作色。胡蕴蓉素来心高气傲,怎容得摩格在殿上对玄凌如此无礼,不觉勃然大怒,登时起身道:“赫赫既来觐见,怎不按大周规矩行礼面见圣上,更不出言请安,实在大胆!”
蕴蓉裘深红色翟凤出云礼服,虽则动怒,但满身金饰摇曳,更见明艳华贵
玄凌正色道:“宣他进来吧。”
李长忙行至殿门前,扬声道:“宣摩格可汗鄞见——”
话音未落,已听得皮靴匝地声“隆隆”有力不断近前,玄凌微有不快之色,胡蕴蓉蹙眉道:“无人教他面圣之时行礼举止吗?如此大声也不怕惊圣驾?”
心中暗惊,在禁宫中仍如此无礼,这摩格可汗不知究竟是何等样人物?
心中正自好奇,只见个身量魁梧男子已昂首迈进。他着身枣红色金线密丝赫赫王服,虬髯掩映下面庞极富棱角,剑眉横张飞逸,双黑沉沉眸子深邃如不见底,整个人浑如把利剑,寒光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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