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如此不由人,出身世家与哥哥如何不知?有个万事圆满玉娆已是极不容易。
庭前,有落花簌簌,款款伸手为他拂去袖上瓣深红落花。胜春已过,仿佛昔年段小儿女缱绻时光也被拂去。
哥哥离去良久,只是伫立风中,柔软风贴着柔软发丝轻轻拂过,心境也跟着这样忽暖忽凉,起伏不定。
槿汐轻轻为披上件茜纱披风,柔和道:“再这站着,娘娘怕是要感染风寒。”
轻轻点点头,“太后其实并不喜欢这门婚事,也不愿甄家权势越来越显赫,只是不愿拂儿女之心罢。”
是不是?”他温和道,“与其到时奉父母之命再娶个毫无感情之人,不如慧生。终究,慧生是喜欢他。此事,于你哥哥并无害处。”
真宁叹气道:“皇上,也罢,只怕母后要动气。”
他温言道:“母后生气是因为太过心疼慧生与皇姐。所以,只要皇姐与朕同去劝解,母后是会答允。”他停停,舒展眉毛轻轻拢起,“母后心疼子孙,自然乐见子孙心满意足。皇姐与朕起去吧。”
真宁温柔地叹息声,伸手爱怜地抚摩慧生面颊,“你自己愿意,不要后悔就是。”
玄凌淡淡笑,起身道:“自己所求,无言后悔。”慧生用力点点头,笑颜灿若春花。玄凌伸手抚抚脸颊,轻声在耳边道:“你给朕次补偿你兄长机会,也劝他放开怀抱,慧生是个好孩子。”
槿汐白净面容微含愁云,“太后为保朱氏荣华,自然不喜欢甄氏独大,既然这门婚事已定,娘娘也要想想法子如何不为太后所忌,否则娘娘日子不会好过。”
足下丝履踩着芬芳落花,步步缓缓走出未央宫。
有得到,必须以付出换取,这是人之常理。
恰如此刻伏于太后面前,心情不再是如常坦荡与平和。再次叩首,声音轻而坚决,“臣妾感激太后愿意成全翁主与兄长之心,
深深吸口气,望住他,道:“好。”
许是因为太后对子孙怜悯垂爱,许是因为玄凌劝说打动太后。总而言之,赐婚圣旨下来时,众人都缓口气。
哥哥负手立于斜阳之下,看着紫檀桌上织金圣旨,无奈微笑,“仿佛每次婚姻都由不得自己,上次是你为选茜桃,这次是皇上为做主娶承懿翁主,是半点由不得自己。”
颔首,“确万般不由人。”担心不已,“哥哥,翁主千金之躯难免娇惯些,是要委屈你。”
哥哥轻轻拍拍手,安慰道:“懂得。甄氏满门,你和玉隐、玉娆已经分担许多,这个做兄长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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