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人仰起姣好面庞,含羞带怯,“殿下,臣女是今届秀女许怡人。”
牡丹雍容花盘慵慵欲坠,每朵花瓣都重重叠叠如若绢绡轻盈,花香浮漾,染上春衫裙裾,亦染上相对而视两人面庞。
唇角轻扬,对着样笑意轻绽德妃道:“许怡人真正乖巧。”
这几日细雨霏霏,空气里弥漫着带着花香青草气味潮湿气息,大捧大捧桃花沾雨欲湿,渐渐盛放到极致,透出欲仙欲死缱绻奇香。自仪元殿为玄凌送枸杞桃花羹回来,豁然闻得这样铺天匝地湿润香气,不觉闭目沉醉,却听得轻轻声唤:“淑母妃。”
睁眸望,上林苑沉香亭侧,正是举伞独立雨中予漓。
处,忽而展颜笑,“胧月真是个乖巧孩子。”
春日阳光带着薄薄暖意,有透明淡金色,拂过沉香亭四角飞起碧色琉璃瓦,拂过丛丛雍容牡丹,细碎地洒在对男女身上。
胧月好奇道:“这花颜色怎和早晨母妃带来时不样?”
予漓时答不上来,不免踟蹰。怡人握着胧月手,温柔细语,“此花唤作‘美人面’,朝则深红,午则深碧,暮则深黄,夜则粉白,昼夜之内,香艳各异。岂非像美人面孔,日多变,嬉笑怒骂,喜嗔皆宜。”
胧月知道怡人喜欢自己,抬手指指她面庞,笑道:“姊姊便是美人面孔。”怡人面色绯红,胧月愈加不依不饶,“大皇兄说是不是?”
温婉笑道:“殿下雨中赏景,颇有雅兴。”
他颇为踌躇,似有话要说。片刻,只道:“母妃可是从父皇处来?父皇今日心情可好?”
“雨天人易烦闷,何况案头堆积如山。”
他赔笑,似有些担忧,“有母妃帮忙看阅奏章,妙语连珠,想必父皇不会烦闷。”
见他欲语还休,不觉想起方才玄凌所言,“予漓这孩子这几日请安来得勤,
予漓微微含笑,“名花倾国两相欢。”
沉香亭畔牡丹芍药花开缤纷,衣衫轻盈拂过犹有余香。那股清甜气味,即便与德妃遥遥远立亦能闻到。
芳草如茵,遗钿犹带落蕊甜香,郁郁芳芳,是方才怡人习舞时自云髻间落下。予漓俯身拾起枚,“是不是你?”
怡人含羞点头,伸手取过。予漓道:“这花钿上珠子倒贵重,只是式样是乾元初年老样子,谁给你?”
“是庄敏夫人。”怡人愈加面红,嗫嚅着答,“妾身本就粗笨,戴什式样都不要紧。”予漓随手折下朵“美人面”簪在她鬓边,“宫中不会为牡丹取‘美人面’这样风雅名字,可是因为你,会记得这花唤作‘美人面’。”他柔声询问,“你叫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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