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扶着玄凌手起来,只是把手袖在衣袖中,淡淡道:“多谢皇上。”说着起来后退步。
玉娆因为家中被贬,又亲眼见因双子女在昭阳殿受辱情状,心中深厌,然而又发作不得。所以日常相见,总是对玄凌不冷不热。
玄凌也不生气,只含笑向道:“嫡亲妹子在宫中客居,你可要好好招待才是。”又转脸看着玉娆:“这几日热起来,还住得惯?有什不自在可要告诉你姐姐,就当自己家样。”玉娆只低头用手勾着衣襟上丝带,淡淡笑着,恍若未闻。
君王问话,臣子是不可以不回答。玄凌又何尝被人这样冷落过,只是见玉娆这样小儿女情态只管自己出神,时也说不出什。
眼见玄凌有些尴尬,不由笑道:“妹妹来不是两日,虽然宫中与家里不同,也还是惯。”
花宜领着小宫女奉茶点进来,玄凌品口,掩饰着笑道:“这是上好雨后龙井,嬛嬛和小姨都要好好尝尝才是。”
玉娆这才依着坐下,抿口茶水,道:“果然是好茶,平常难得见。”她双水灵妙目灵动似流波荡漾,忽然向着玄凌启齿笑,粲然道:“多谢皇上关怀。这宫里繁华巍峨、美人又多,赏心悦目是极好。只可惜比不得在家里让玉娆胡闹惯,处处得守着规矩尊卑。比方说,姐姐本是姐姐,可是也得顾着是淑妃,涵儿和灵犀是民女至亲,也是皇子帝姬。再比方说,在寻常人家里,民女该叫您句姐夫,可是在宫里,玉娆时时刻刻记在心头是您是尊贵无比皇上。所以玉娆时刻谨慎,不敢把皇宫当家里。再有句,家里也没有这样好龙井啊。”
席话其实是极无礼,浣碧在旁听得脸都白,亦是有些心惊。只是玉娆把这话当做玩笑来说,她口角又伶俐,滴里嗒拉串话说得极娇俏,似黄莺在枝头脆鸣。玄凌丝毫不以为忤,径只是和悦地笑:“嬛嬛你听听,你在口舌上也算是伶俐,从来无人能占你便宜去。可是碰上你这位妹妹,恐怕也是要甘拜下风。明明是说宫里不如家里自在,偏偏朕就生气不起来。”
心中暗想,若非玉娆这样年轻美貌,换是个粗陋妇人在这里大放厥词,玄凌还能这般随和亲切?于是面上只蕴恬美笑意,道:“臣妾最怕就是玉娆这张嘴。无理尚且能说出三分理来,得理就越发不饶人。”微微提提,道,“臣妾老在想,以后要是怎样位妹夫才能管住玉娆这张利嘴,臣妾才能念句阿弥陀佛称愿。”
玄凌目光自玉娆脸上悄然扫过,落在身上笑道:“你妹妹才从远地归来,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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