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受不少委屈,内务府所供饭食皆是馊腐,大冬天连煤炭也不给,冻得淑妃和奴婢般长冻疮不说,连要请个太医也赔上近身侍婢性命。臣妾若真如皇上所惩,每月还能见和睦次,淑妃却是被废入甘露寺,若不是她福气厚些,只怕这辈子连胧月帝姬是什样子都不晓得!”
“内务府那些敢欺凌你奴才都被朕罚去洗桶。”心底百感交集,难怪回宫后浣碧要私下查处那些当年欺辱棠梨宫内监却个个无迹可循,原来还有此节。玄凌神色微微震,眼底浮起缕内疚之色,“朕直以为流朱死只是意外。”
“多谢皇上。只是,都是过去事。”发髻上紫金六面镜玉步摇累累垂下珠络掩住不平静眼波,听起来声音是无比感动。停停,含笑向胡蕴蓉道,“皇上厚爱妹妹,所以不忍重责。论与皇上亲疏情分,本宫又怎敢与妹妹比肩呢?”
她提起往日寒微之事,语中颇有自得之色,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费上番唇舌分明只为炫耀,“淑妃妄自菲薄。倒不是表哥有意偏爱于,而是纯元皇后和皇后表姐是不样。原在府里时候纯元皇后乃是正室陶夫人所出,皇后表姐是三姨娘女儿。”她眼里有刻薄笑意,“纯元皇后乃是皇上嫡配皇后,也是皇后表姐嫡出亲姊。当日朱门出后妃乃是城中佳话。只是纯元皇后在世时皇后表姐还是贵妃,封后也是续弦。民间娶妻尚分结发与填房,嫡庶长幼有别,皇后又怎能自认与纯元皇后并肩?”
她这话说得极辛辣!宫中人人尽知皇后乃是庶女出身,虽在纯元皇后逝后也立为皇后,只是人人心中有数。这两位皇后莫说在与玄凌情分上有天壤之别,他日若玄凌崩逝,陵寝之内也只得由元配皇后与之同葬,朱宜修唯有在丈之外左侧才有其安放棺樽之地。此中微妙,人尽皆知,只是谁敢冒此大不韪宣诸于口。
皇后素来沉静从容,闻得“嫡庶”二字也不由脸上肌肉搐,再听到“结发”、“填房”几字,面上还未露出什,指尖已颤颤抖索,想是动真怒。自进宫以来,从未见她有如此神色。人人皆有软肋,皇后亦不例外。
然而也不过瞬,她把颤抖指尖笼在宽大莲袖中,“本宫只有这个姐姐,自幼姐姐爱护关怀,姐妹情深,本宫自然处处以她为尊,不敢与之比肩。”
嘲讽笑意自蕴蓉唇角闪过,她神色诚恳,“是呢。也是这般想,表哥说是不是?”
玄凌目光并未着落在任何人身上。遥遥天际,玄凌似乎在目光尽头看到纯元皇后绝代姿容,唇齿间轻吐音节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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