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笑道：“如此最好。奴婢往来不便，就在宫中等候娘娘
到来。”芳若抿嘴
笑，“当年娘娘发恨，曾道八抬大轿抬着也不回宫
。如今奴婢听闻要来接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半幅仪仗呢。”
轻轻伸手接住片飞落桃花，笑道：“昔年旧事，姑姑还要拿取笑
。”
如此说笑晌送走芳若。倚榻沉思须臾，唤来浣碧取出纸笔便要写字。
浣碧奇道：“小姐好端端要写什？”
静静思量，芳若说得对，玄凌出宫不易，如今又被琐事缠身，他身边新宠随时都会出现，只消日得不到册封回宫圣旨就日不得安稳。必得要牢牢抓住玄凌心才可。
子如浮波漾过，“李公公想必跟娘子提起过驯兽女叶氏吧？”
连眉毛也不抬下，不动声色道：“略有耳闻。”
芳若道：“此女身份之卑微堪称大周百年之最。月前还是选侍，如今皇上又封她常在。这还罢，可居然连封号也赐下，给个‘滟’字，就号滟常在。只怕再这样下去，皇上要为她打破下女不得生育皇嗣规矩。”
微微怔，脱口道：“果真给封号？”
芳若道：“是。难怪安贵嫔要吃心。她熬到如今成贵嫔也只不过以姓氏为封号，就因为她娘家只是小官吏。可如今叶氏卑微到此，还在常在之位就给封号，难怪太后要动气。”她饮口茶水，缓缓道：“所以太后想着若娘子回宫又有所生育，皇上必定能回转心思。”她叹口气，“娘娘不晓得，为当年那个傅如吟，皇上闹到什份儿上。太后是很需要后宫有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女子侍奉皇上。”
于是蘸饱墨汁，笔触柔媚逶迤：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
粲然笑，“傅婕妤是见不到。只是叶氏能以驯兽女这样低微身份而得选宫嫔，圣眷隆重，倒很想看看是何等样标致人物。”
芳若道：“娘子回宫以后总会见到她，只是娘子小心，此女孤僻桀骜非常人能够接近，又因为得宠，愈加目中无人。”
笑对之，“只管，她也只管她，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芳若宁和微笑道：“娘子也不必太把她放在心上。叶氏出身卑微，按照宫里规矩每次侍寝之后都要服药，是断断不许有孕。换言之，她没有为皇家绵延子嗣资格。即使皇上要为她破例，她位份也尊贵不过娘娘去。”
微笑起身，扶扶髻上银簪，倚在窗边看花开映日红。“姑姑教诲都记在心上。只是等昭信宫改建完成，也不晓得多早晚，中间这些日子，自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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