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神情益发憔悴，道：“比起你那
日
话，能在窗外看看你屋子里灯光，已是
最大安慰
。”
内心怔忡不已，仿佛有浪潮重又重地冲刷上来，静默片刻，推推他手臂，轻声道：“没有事。王爷也请回去睡吧，都三更天。”
他目光清澈如潭清泉。这样盯着，几乎连心跳都偷偷漏拍，竟不能回避，只是静静回视着他。
良久，他起身道：“你好好睡吧。别想着今晚事。”
温顺点头，“好。”
碧和槿汐都在，大觉不好意思，忙理理头发坐起，疑惑道：“今晚幸亏有你，只是怎
会这还在附近呢？”
玄清眉目间微有担忧之色，“你不愿见，只能偷偷来瞧你。这月多来，你都是快二更天才睡，难怪脸色这样白。”
怔，道：“竟都不知道。”
他笑笑，有难言苦涩，“若存心不想让你发现，你又怎能察觉在外头呢。”
愕然，道：“那，从清凉台不告而别之后，你是否也常常如此。”
他正要伸手为掖掖被角，忙拦道：“自己来吧。”
他涩涩笑，如秋风中摇曳不定芦花，“上次这样为你掖被子，还是在清凉台。”他停停，目光中有丝祈求，“很久没有这般做，就让再帮你掖次被子吧。下次，恐怕也没有下次。”
心中骤然酸，不忍再拒绝，任由他帮掖好被角，抵在下巴下，道：“夜里别着凉，你脸色这样差。”
点点头，见他眼中眷恋不已，再也不忍去看，转头闭上眼睛。
梦靥，从这日后开始严重。即便再没有狸猫骚扰，然而小时候际遇和那夜狸猫油绿幽深眼神，常常吓得在深夜里身冷汗地惊叫起来。
他低首不语，然而那神情，已经是昭然若揭。心口突突地跳着，他形容颇有些憔悴，眼下有片小小乌青，如月晕般，想是睡得不足。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疏狂清朗、温润如玉翩翩少年。低低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直直身子，淡淡笑道：“不苦。只是想见你睡下才走。”
他衣衫上有夜露深重痕迹，拧拧眉毛，轻声道：“这可是撒谎。既然是睡下你就走，怎今日还在这里？”
他低叹声，“你何苦要这聪明，就当是贪看月色好。”他歉然道：“今日是不好，贪睡打个盹儿，才叫你受惊。你养画眉，时也没想到会招来狸猫。”
心中动，却只能无言以对，半晌，凄然道：“你是千金之体，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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