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小心瞧神情,又道:“姐姐这个东西是从慕容妃宫里得来?当日在她宫中就觉得不对,然而当时只是疑心,未能仔细分辨出来。何况妹妹人微言轻,又怎敢随便提起。麝香本就名贵,以妹妹看来,这个应该是马麝身上麝香,而且是当门子(2)。这马麝惟有西北大雪山才有,十分金贵,药力也较普通麝香更强……”
陵容没有再说下去,然而是明白,女子不能常用麝香,久用此物,不能受孕,即便有孕也多小产死胎。所以虽然生性喜欢焚香,麝香却是绝对敬而远之,点也不敢碰。
静默良久,方告诉她:“太医说身上似有用过麝香症状,而自有身孕以后便不再用香料,所以奇怪。”
陵容略思索,道:“这种麝香力道十分强,在人身上无孔不入,姐姐那日在宓秀宫待半日,估计由此而来,如此便会有用过麝香迹象。”
点点头,不作他论。随兴闲聊几句,陵容道:“姐姐面颊伤痕差不多复原,那小盒舒痕胶也差不多快用完吧?”
药,又拿水漱口,道:“姜公公听说是咱们要才给,还说皇上嘱咐这香只许给宓秀宫里,别宫里都不能用。”说着拿装着“欢宜香”小盒子给瞧。
听这话,心中更有计较。遂打开盒子瞧眼,复有合上,道:“去请安美人来,就说身子好些,想请她过来说说话。”
流朱很快回来,却不见陵容身影,流朱道:“菊清说安美人去皇后宫中请安,等下便过来。”
微微诧异,随口道:“她身体好些?难得肯出去走动。”
夜来静寂,连绵聒噪蛙声在夜里听来犹为刺耳闹心。陵容坐于面前,用指甲挑点香料出来,轻轻嗅,闭目极力分辨:“有青藿香、甘松香、苜宿香、煎香……白檀香、丁子香、鸡骨香……”她细细再嗅,不再说下去,忽然美目瞬,神色惊忡不定。
微微笑道:“只剩下点。看来妹妹舒痕胶确有
忙问:“怎?”
她微有迟疑,很快说:“还有味麝香。”
果然,颗心重重放下。慕容妃承宠多年,久久不孕,这才是真正关窍。看来玄凌打压慕容族与汝南王势力是早就志在必得。也难为他这样苦心筹谋。
然而心底凄楚与怨恨愈加弥漫,起初不过是薄雾愁云,渐渐浓翳,自困其中。颗心不住地抖索,为何会在慕容妃宫中骤然胎动不安,为何会跪半个时辰便小产。固然身体本就不好,可安知又没有玄凌赏赐这味“欢宜香”缘故?
玄凌啊玄凌,你要防她,岂知亦是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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