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不慎,让太平王党羽得手,给本就耳聋小皇帝下毒,这个可怜孩子,不但是个聋子,更因此番中毒而时日无多。旦皇帝驾崩,怀宋必定大乱,晋江王、淮安王等人无不蠢蠢欲动,到时候,她纳兰脉,就要就此绝于天地之间。
她不甘心,这些年来,她呕心沥血处理朝政,殚精竭虑辅佐幼主,而那些皇室宗亲,每个每天都在盼着她去死,她祖辈们沙场拼杀,难道就是为给他人做嫁衣,她多年来兢兢业业,怎能让江山断送在那些人渣手里?
燕北称霸之势已成定局,卞唐内乱,怀宋内乱,大夏更是打塌糊涂,这个时候,与其等到清儿死去,把江山交给那些居心叵测皇室宗亲,莫不如以江山为资,换取怀宋子民平安和她纳兰脉保全。毕竟,她还有重病母亲,煜儿还有三个年幼女儿,还有群忠于皇室正统忠心老臣……
莫不如答应他提议,这样来,纳兰氏尊荣不减,两国结盟,图谋大业,更能完成她心中宏愿,更何况,这个愿望,不也是她期盼多年吗?
九重宫门大开
命运,只要还有天话事权,定会授你玄王府满门荣宠。”
指尖微凉,夜露缓缓爬上衣角,打湿蟒龙麟爪,玄墨躬身说道:“多谢殿下,夜深,没有事话,微臣先告辞。”
纳兰本还想嘱咐他几句,可是话到此处,却不知道该说什。她点点头,说道:“夜里黑,叫下人多打盏灯笼。”
“是,微臣记住。”
说罢,玄墨就对纳兰施个礼,转身就向着甬道走去。月光透过通道上间或格子,洒下道道白痕,玄墨背脊挺拔,脚步稳健,步步隐现于斑斑光影之中。很久之后,他终于下白塔,走在偌大广场之上,黑夜如同浓雾,将他身影包裹在其中,纳兰站在塔上只能看到个模糊影子。
夜风甚大,吹起纳兰鬓发,她就那站着,像是尊白玉雕像,久久也没有移动半分。
她想起很小时候东海海盗扰边,她父皇亲自率军出征,那时候帝国强盛,兵力充足,四海片富庶。她不明白守着这样军队,父皇为什还要亲自上战场,年幼她拉着父亲衣袖,迷惑问:父皇,为什你要亲自出征呢?
那刻父皇眼睛如同浩瀚汪洋,让人眼看不到边际。他宠溺拍拍她头,静静说道:“没有为什,因为有些事情,你不去承担,就没有人去承担。”
那时候,她不明白父皇话,可是现在,她突然就明白。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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