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再次普照,魏舒烨仰头看着半空中太阳,微微眯着眼睛,他跟自己说,这可能是他生命中所见最后个日出。
副将冲上前来,脸颊上横着条又长又深刀疤,看起来森然恐怖。他嗓子已经沙哑不成样子,可是还是对他大声喊道:“将军!顶不住,敌人又派三个加强团,赶快撤吧!”
魏舒烨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长些汉子。他是路跟随自己南征北讨战友,打过仗比自己多,兵法比自己娴熟,战场上也比自己凶猛,也比自己更得人心。可是就因为他是平民出身,无论立过多少战功,也是无法得到晋升,若不是在自己麾下,可能至今还只是个小伍长。
可是就因为自己对他有那点提携之情,他就对自己忠心耿耿,每次作战都冲在前面,为自己挡箭挡刀,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很多时候,也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平民子弟。理所应当享受着他们功劳,理所应当站在他们身后等待战争结果,他和那些临阵脱逃富家贵族又有什分别?他们为自己性命而逃跑,而自己,却要为自己名声,而毁掉别人人生。
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占领,只是来毁灭,让这巍巍大夏万千生灵,做他燕北脉祭品。
悲愤两万夏军在月亮城遭遇第次正规燕北军,两万骑兵对三万重甲兵,完全是场喋血硬仗。魏舒烨军队凭着那股哀兵之气,鼓作气打败燕北军,愤怒夏军将所有伤员和俘虏都残忍杀死,魏舒烨没有阻止,因为在他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期待着。
他恨,恨侵略者,恨燕北,恨燕洵,恨那些凶残马贼。
可是他更恨皇室,恨那些作威作福贵族,恨那些享有供奉却临危而逃士兵,恨为内战而抽调所有西南军队赵飏,恨门阀,恨氏族,甚至恨他自己。
叔叔信被他封封撕碎,家族长辈怒斥他,说他疯,竟然在这个时候带着家族子弟兵进入西南,说他是家族罪人,是魏阀叛逆。
然而这次,无论是怎样严厉斥责都不能让他再回头。
敌人在进攻,帝国在颤抖,国家在内战,贵族在逃跑,百姓在哀嚎。
他是帝国战士,他不能退。
月亮城战之后,这只深入孤军引起燕北注意,不出两日,就有近七万大军将他们重重包围。经过天夜厮杀,他们终于力竭。
弓箭告嚣,伤药殆尽,粮草也所剩无几,刀枪都已卷刃,战士们已经很久没能睡个觉,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能在拼杀中打盹,偶尔被疼痛惊醒,才赫然发觉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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