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谢上苍,如果没有这样个机会,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解她,不会明白那种创造和守护乐趣,他惊奇发现,那种喜悦,竟是丝毫不弱于征服和摧毁。
至于大夏,至于恩仇,至于争霸西蒙……
他缓缓闭上眼睛,自己跟自己说,分得清什才是最重要。
是,他还需要去争,去周旋,用自己能力去维护去拼抢,他还是要同朝野上那些各怀心思人博弈谋算,还是要在战场上和政见不同人兵戎相向。
纵然他志不在夺取大夏,但却不愿坐视它衰败沦陷在别人之手。
吐口而出那番话又在他心底掀起怎样激烈巨浪。
男儿到死心如铁,生奔波,所求到底为何?难道不是建功立业?不是出人头地?不是朝登上万盛之尊,呼云唤雨,呼百应?
那是种致命诱·惑,无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永远也戒不掉大麻。
当他于那样绝地死里逃生之后,迎面而来没有丝温情,他声名狼藉,被家国抛弃,转瞬间成为大夏公敌。他不是圣人,心中怎会无恨?
或许真如楚乔在坟前所说样,在看到大夏在燕北攻势下屡战屡败时候,他心底也会莫名升出丝快慰。在大夏内部腐朽,越发出现溃乱之势时候,他也曾想过挥军东进,取大夏而代之,以强硬武力来雪前耻,俯视那些曾经狠狠踩在他头顶肮脏嘴脸。
况且,如今他,也已然无法退却,当他带兵杀出翠微关时候,当他接任大夏兵部司马时候,在他力阻挡大夏对卞唐之战时候,切就已成定局。
他想起当年穷途末路之下,
可是真要走出那步时候,他却退却。
青海平原上那些尚还吃不饱穿不暖眼睛殷切望着他,那些在他无路可去慷慨收留他人们,还在等着他带给他们个不用死人冬天。
是,他无法去和月七说,无法去和那些直追随自己部下们说,他们定会瞪圆眼睛看着他,然后问他:少爷,难道你要为几个青海土包子放弃夺取繁华西蒙?
是啊,不过是些祖祖辈辈跋涉在牢囚之地死囚后代,不过是些不通圣人教化土包子,若是在曾经,他也会这样想。并且嗤之以鼻不屑冷哼,大丈夫有所取舍,当志存高远,而不是做妇人之态悲切踟蹰。可是终究有什东西还是改变他,当他生命狼藉被天下摒弃时候,有人为他打开扇温暖门,尽管门扉破旧,房子漏雨,可是他却是坐在那里,喝下生平最温暖口粥。
那个时候,他突然就理解楚乔,理解那个总是脸坚韧叫他等着瞧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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