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
时候，季棠棠已经坐起来
，就那看着他。
“棠棠，
吵醒你吗？”
“你
，妈妈，还有阿成。”
岳峰先还没反应过来，过约莫五秒钟，脑子里突然
炸。
终于，她还是都想起来。
陪季棠棠睡在毡帐里，格列另外拿羊毛毡子和两床被子过来让岳峰打地铺，入夜，藏北风就突突，风声像是闷在喉咙里暗吼，下刻就要把毡帐扯没顶去，岳峰怕季棠棠冷，睡会心里不踏实，又爬起来挪床给她盖，掖被角时她突然就睁开眼睛，岳峰笑笑，摸摸她头发，又低下头亲亲她眼睑，说：“乖，好好睡。”
季棠棠有些恍惚，轻声问句：“你在吗？”
岳峰指指地上被子：“在呢棠棠，就在边上，你伸伸手，就握住你手啦。”
安顿好她，岳峰才踏实下来睡觉，三盏酥油灯光直在角落里晃啊晃啊，岳峰翻来覆去很久才约莫有些睡意，却又睡不实，做各色各样梦，最荒唐次，他居然梦见季棠棠和叶连成，两个人都只四五岁年纪，蹲在起拿小锅铲挖沙子垒城堡，季棠棠对叶连成说：“是公主，被妖怪抓走，你来救吧。”
岳峰又看到自己，也只有四五岁样子，蹲在两个人边上羡慕看，然后可怜巴巴说：“棠棠你也跟玩下呗！”
岳峰不知道该说什：“棠棠……”
“岳峰，打你很多电话……”
季棠棠只说句就说不下去，她有些恍惚，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岳峰伸手给她：“棠棠你过来。”
季棠棠伸手过去，
季棠棠凶巴巴地举着铲子威胁他：“走不走？再不走就打你。”
说完铲子就抽在他腿上。
钻心痛，岳峰冷汗涔涔地醒过来，被打折过那条腿痉挛着，好像连骨髓都在抽抽，他到底忽略这里是藏北，地表下翻滚不是熔岩热浪，而是年复年积累下雪域高寒，即便隔两层羊毛毡子，寒气还是轻而易举透过，毒蛇样探头，狠狠咬他口。
岳峰咬牙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伸手帮着把那条腿屈近身体，整个膝盖以下木木凉凉没有知觉，几乎不像是他身体部分，岳峰拽过脱在边衣服在腿上裹两层，又隔着衣服搓几下，感觉还是没什好转，想起车里行李有暖宝宝，先寻思着出去拿，但腿上不得劲站不起来，又怕吵着季棠棠，只好屈着身子拿手臂抱住小腿，借着怀里温度想让小腿能尽量暖和些。
屏着气强忍着坐会，自觉痛没那厉害，身子往下挪挪，正想重新躺回去，目光所及，忽然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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