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越想越恐惧,即便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丢尽脸面,她也没有产生这样恐惧。
她忽然不敢正视自己。回顾过去她才发现,曾经自己竟然像是笼罩在团漆黑浓雾里,只看得见周身寸许之地,却从来看不见别人。
她只在乎自己感受,女儿过得好不好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
她怎可以这样?像得失心疯般!这哪里是母亲啊!
钟阳抱紧自己,因难以想象愧疚和悔恨而瑟瑟发抖。
。她不敢说!她其实非常清楚,自己早已把女儿当成出气筒。自己确每天都在她身上宣泄着愤怒、怨恨和不甘。
这是不对!当母亲人怎可以这样?她知道被打压痛苦,可她为什要把同样痛苦施加在女儿身上?
钟阳不愿承认这个令人厌憎母亲是自己,于是垂死挣扎道:“对女儿很好,那贵补习班,口气帮她报四个。对她很好。”
乌芽芽嗤笑声,然后问道:“你对你女儿很好?那你知道她为什总喜欢洗那件校服裤子吗?”
钟阳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会知道她爱洗裤子?”
乌芽芽同时也在逼问:“如果不提,你为什想不到?身为个母亲,女儿这基本需求,你为什看不见也想不到?钟阳,你到底是什人啊?你心里除自己,还装得下别人吗?女儿对你来说是什?是你逆转人生寄托?是你养老工具?”
乌芽芽忽然站起来,双手撑着钟阳身体两侧椅子扶手,冷酷地逼问:“她是个活生生人!她是你骨血,她是你至亲,她是你生命延续,但同时她又是个独立个体!你把她当成什?奴隶吗?所以她只配穿着条怎洗都洗不干净脏裤子去上学?她考第名不是为
乌芽芽指指自己双瞳:“因为有眼睛,看得见。她那条裤子怎洗都洗不干净,你就没有问过她吗?”
钟阳茫然地摇头:“问什?洗不干净就是洗不干净,还能有什原因?总有些污渍是洗不掉。”
乌芽芽讽刺地笑:“所以,洗不干净你就让她直穿着那条脏裤子?你就没想过给她买条新裤子?你就让她每天都穿着脏裤子,活在同学们嘲笑里?你就直这对她不闻不问?来,你告诉,连条裤子都不帮女儿买妈妈,到底好在哪里?”
这连串质问把钟阳砸懵,也砸痛。回神之后她才惊觉,是啊,裤子洗不干净,那就不洗,她可以给女儿钱,让她去买条新裤子!
可是……可是她怎想不到这呢点?身为母亲,不是自然而然就应该这样做吗?自己为什想不到?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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