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他逼着她面对现实，她
死心正是他想要结果，可看着这些眼泪，他却开始后悔。那些泪坠落
。
迷雾缓缓聚拢，遮挡住镜中画面，
片银光闪过，水镜渐渐隐去。
成玉怔怔地坐在石床上。
季明枫收
水镜，回到她身边。“
没有骗你。”他说。
没头没尾五个字，但季明枫说是什
，成玉却立刻就明白，他意思是，水镜里切，都是千里之外平安城中真实发生过事，并非他做出来诓骗糊弄她幻影。
“知道你没有骗。你不会骗人。”她回答他，声音哑得厉害。话刚出口，便有两滴泪沿着眼尾落下。她察觉到，像是觉得丢脸，立刻伸手抹掉那两滴泪。但泪水却不受控制，抹之不尽。双手尽是泪泽，她皱皱眉，放弃。抬眼时瞧见季明枫担忧目光，她静瞬，而后，主动开口。
“其实直不甘心。”她轻声，“那时候，皇兄欲令和亲，那样痛快就答应，也是想看看他反应。在心底最深处，始终不相信他只是将当作个消遣，直固执地认为，于他是不同。”泪水不断地自她眼角溢出，那样多泪水，是伤心欲绝才会有模样，但她声音却十分平静，“想看到他得知将远嫁后反应，希望他难过、后悔，”像拿着把刀，插进灵魂最深处，她冷静地剖析自，哪怕这剖析带着削骨剜肉之痛，“烟澜说他没有那喜欢，很难受，就想要干点什，让他也难受。可是，原来真很可笑啊。”说到自己可笑时，她嘴角微微扬下，像是果真觉得自己可笑，忍不住自嘲。
季明枫看着她故作平静脸，想要拭掉她泪，想要抹平她唇角上扬那点弧，还想要告诉她，她并不可笑。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她已闭上眼，将脸偏向石床里侧。
“原来，”她继续道，“他真没有那喜欢。嫁给谁都好，他都不在乎，可以轻松地说出，那都是命数。”声音终于不复平静，染上点哭腔，只是点点，像是拼命压抑，却压抑不住，因此不得已漏出点伤心来。“今天终于明白，这世间，唯于他不同女子，是长依。为她，他可以散修为，可以来凡世。他舍不得长依受点委屈，半点伤害，那才是对心上人样子。，真只是个消遣。”眼角泪益发汹涌，她抬起右手徒劳地遮住流泪眼，“终于明白这点，可以死心。”
洞中静极。季明枫看着无声而哭成玉，看着眼泪自她纤柔掌下溢出，滑过脸颊，汇聚在她小巧精致下颏，然后承受不住地坠下来，染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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