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看着天色,将前些时候买东西鼓鼓囊囊地装个百宝囊,翻身便跨上蜻蛉那匹额间雪。蜻蛉这匹马跑起来极快,仅有个问题,就是烈。但成玉骑马驯马都是好手,故而应付起来并没有花太多心思。令她正儿八经花许多心思是直缀在她后头那四个用来保护她暗卫。
初离开菡城时,蜻蛉便
成玉在院中又待待。
她昨晚突然自梦中惊醒,在床上坐半天,手抖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
她自三更坐到黎明,却直没有平复,以为让风吹吹能好些,才辗转到院中。被晨风吹半个时辰,手倒是不抖,心跳也不那惶急,脸却还烫得厉害。
她觉着这是种不舒服,因此认定导致这切那个梦并非什好梦。
梦里每个细节她都记得,稍动念便令她呼吸紊乱。朱槿和梨响谁都没有教过她这个。谁也没有告诉她世间还有这样事、这样梦。
贴住她耳郭,吐息灼热,微哑嗓音擦着她耳根灌进她耳中。
“这是……步生莲。”青年说。
成玉突然就醒过来。
次日是八月初三。
蜻蛉觉得今日成玉起得很早。郡主她自从和世子闹掰无须上南书房后,就再也没在卯时起过床。可今日启明星还挂在东天,远处醉昙山也还只是朦胧晨光下片剪影,成玉她竟然就坐在院子里喝起茶来。
倘若她挚友花非雾在,便可为她解这个梦。她会告诉成玉,这样梦,叫春梦,姑娘们到年纪可能就会发这样梦,其实并没有什。
但因为花非雾不在她身边,因此成玉并不知道这其实没有什。
不过吹风还是有效。
在日光将晨风烤得灼热之前成玉终于恢复正常。她就给蜻蛉泡杯茶,茶叶还是用她贴身藏着那瓣朱槿花。
对蜻蛉这样见多识广影卫而言,世间最顶级迷药也不定药得她。问题是成玉藏着这瓣自朱槿原身上取下花瓣虽有迷神之用,却显然不是什迷药。虽然说个好影卫绝不会在同个坑里栽两次跟头,但因为成玉对她干已经完全进入怪力乱神范畴,故而蜻蛉毫无悬念地再次栽进坑里,杯茶下去,睡得很沉。
蜻蛉问她:“郡主你昨夜睡得不好?”
成玉在想事情,眼中现出点迷茫,瞧着像湿润双眼中下场大雾。闻听蜻蛉之言,她皱皱眉,语声含糊:“昨晚做个梦……”
蜻蛉好奇:“什梦?”
她更加含糊:“不大好……梦。”抿抿唇角,有些烦恼地道,“好不说这个,待待,们待会儿去堂中用点粥。”
蜻蛉倒没有再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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