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告诉黄帝她只是需要时间,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呢?究竟要有多久才能不心痛?
小夭问:“苗莆,你说究竟要有多久才能不心痛?”
苗莆讷讷地说:“大概就像受重伤样,刚开始总会很痛,慢慢地,伤口结疤,痛轻点,再后来,伤疤慢慢脱落,就不怎疼。”
小夭颔首,她不是没受过伤,她很清楚如何才能不痛苦。
想要不痛苦,就要遗忘!时间就像黄沙,总能将人心上切都掩埋。
潇潇瘫软在地,这才敢吐出口直憋着气,背上已经冒密密麻麻层冷汗。
潇潇走进寝殿,向黄帝和小夭奏道:“黑帝陛下有要事处理,今晚就不来,明日再来看陛下和小姐。”
小夭心神根本不在,压根儿没有反应。黄帝却深深盯潇潇眼,什都没说,挥下手,示意她出去。
小夭低声问:“是不是吉辰已经过?”
黄帝说:“小夭,璟不会回来,你生还很长,你忘记他吧!”
各样喜庆。
坐骑落在正殿前,颛顼跃下坐骑,阴沉着脸问:“怎回事?”
潇潇弯身奏道:“是小姐昨夜点燃。”当日布置时,所用器物都是最好,这些灯笼里灯油可长燃九日。
颛顼静静地凝视着廊下排红色花灯,潇潇屏息静气,纹丝不动。
半晌后,颛顼神情渐渐缓和,提步要去小夭寝殿。
可是——
璟,不愿意!
如果不痛苦代价是遗忘你,宁愿直痛苦,会让你永远活在心里,知道生命尽头。
已经穿起嫁衣,对月行礼,从今夜起,就是你妻!
小夭说:“外爷,想休息,你回去休息吧!”
黄帝担心地看着小夭,小夭说:“没事,只是……需要时间。”
黄帝默默看会儿小夭,站起身,脚步蹒跚地走出屋子。
小夭走到窗前,看着天上圆月。
望日是月满之日,璟选定这个日子成婚,应该想要他们婚姻圆圆满满吧?可竟然是团圆月不照团圆人。
潇潇立即跪下,小心地奏道:“小姐换上嫁衣、上妆。”
颛顼猛地停住步子,面色铁青,字顿地问:“她穿上嫁衣?”
“是!”
颛顼没有往前走,却也没有回身,潇潇弯身跪着,额头紧贴着地,看不到颛顼,却能听到颛顼沉重呼吸,呼吸间,潇潇身子在轻颤。
会儿后,颛顼转身,言不发地跃上坐骑,离开章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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