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揪着毛毯，脸颊贴着他
甄意病情，他并不心急，也不沮丧，每隔几天给她做
次心理辅导，他点不腻烦，即使时间跨度拉成生那
长。
言格拉开车门，甄意在后座上困困地睡
，裹着毯子缩成小团，只露出白皙脸蛋。
看手表，已经过零点。对面海港，礼花绽放在整个夜空。他低头把手表分针往回调格。
言格俯身，轻轻抚摸她额头，嗓音轻磁：“Hey。”
“唔？”她蒙蒙地应声，因他手有些凉，她颤下，拧着眉头嫌弃地把脸蛋往毯子里缩缩。
大桥灯火通明，码头空旷寂静，海湾依旧深沉而波荡，切似乎恢复宁静。海上风有点大，吹在身上，冰凉透心。
言格眺望海水对面伊丽莎白港，看眼手表，零点差三分。
他扭头看向身旁人，国安部特工组长孟轩。后者刚放下电话：“这组实验结束，也告破。上级要彰你。”
“不必。”言格望着遥远海港，映在他漆黑眼眸里亮灿灿。
“随你。”孟轩知道他性格，打招呼准备走，又回头望言格车，玻璃黑漆漆看不到人，问，“甄小姐情况怎样？”
旋转，刮起猛烈风，吹得人左摇右晃。
司瑰被甄意牵着，呆呆地后退，仰望着腾空而起直升机，夜色中，泪水盈盈，再次滑过苍白脸颊。
“甄？”
“什？”
“
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是不是？”
言格：“……”
“甄意，”他手钻进去把她脸蛋捧出来，半哄语气，“看时间。”
他把手表凑到她跟前，缓缓而安然地念，“10，9，8……”
甄意歪头睡在他清凉手心，听见倒计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呆呆看半晌，渐渐眼神聚焦。她望着表盘上格格挪动秒针，眼睛里星光璀璨，欣喜地嗡嗡：“要跨年啦。”
封闭而温馨车厢内，他极淡地弯弯唇角，继续念：“7，6，5……”
“很好。”他眉间却笼淡淡愁云。他感觉得到，她精神直都警惕着，时刻在害怕甄心反扑。
“MSP最近研发种奇怪药物，听说可以治疗人格分裂。”
言格目光挪过来。
“清除记忆。由于衍生人格以记忆为依附，除掉记忆就能除掉衍生人格。”
言格眸光微闪，收回去，脸色淡淡如水。
“……”
甄意仰头，海上星空那灿烂，深灰色直升机很快隐匿进夜幕。她搂住司瑰肩膀，低头，眼泪砸进她脖子。
绚丽礼花缤纷夺目，在新年夜空密集地绽放。
司瑰最终被医护人员送返去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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