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没理会,但手机里男人声音传来,她突然就定住。女孩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甄爱目光渐渐挪过去。
她看到那张让她魂牵梦萦脸。只眼,眼眶就湿。
半月不见,他消瘦得可怕,眼窝和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清瘦下巴上,胡须落拓。眼睛却清亮澄净,看上去神智清醒。穿戴也整齐,坐在白色背景布前。
若是不认识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不对。他如此淡静从容又清瘦矍然,或许正符合大家对聪明变态印象,正符合他缓慢而娓娓道来姿态:
“是,厌恶女人,极度。
甄爱不言,心里奇怪感觉更明晰。
她坐立不安,起身去洗手间。女特工跟着她,见她长久立在洗手池边发呆,猜她心情不好,也就退出来。
甄爱心不知为何总是忐忑,砰砰乱跳。
她很想去找言溯,可不知道HolyGold俱乐部在哪儿,又觉里德说对,只要伯特没找到她,就不会杀言溯。
这是理智。
伯特没说话,只是笑笑。然后,新折磨从上午直持续到次日拂晓。
身上陈疾新伤最终堆砌爆发,言溯次次晕过去,又次次被针剂刺激醒来。
清晨,他发高烧。
始终惨白脸色渐渐泛上大片诡异潮红,眼眸也浑浊起来。不知是因为体内药物,还是因为灼热高温,他神智终于受影响,混沌不清,开始说起胡话。
在第几百次听到“S.A.请忏悔,让你解脱”之后。
像那个虚荣又肤浅继母,像那个酗酒又脆弱母亲。她们那样女人总是虚伪又软弱,总以为可以用强制或眼泪改变男人,她们丈夫,她们儿子。愚蠢。她们不知道男人最擅长阳奉阴违。
她以为认真在听牧师读经,却在看不正经修女小姐用脚勾有妇之夫腿;她
情感却疯狂蔓延: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可她还是很听话。要是他,定会告诉她听理智话。她低头拿冷水扑扑发烫脸,努力镇定下来。
他会好好,不要去打扰他。
他答应过她,他会好好,她要相信他。
她默念好几遍,转身要出洗手间,隔间却走出个赶飞机女孩,捧着手机惊叹:“天,他真是个恶魔。”
十字架上男人颓废地低着头,最终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Iconfess.”
忏悔。
早上VIP候机室里寥寥几人,甄爱他们特地没有坐私人飞机,此刻特工们三三两两扮成商人学者,散落在各个角落。
甄爱望着黑黑电视屏幕,叫来服务员:“想看电视。”
服务员很抱歉:“刚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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