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东西，比如说呢？”对方若有所思地追问。三体小说
向远打
个哈哈，“比如说，钱啊，小说上不是说，没爱情，至少
还有钱。”
“如果你连钱都没有呢？”
看来她碰上个偏执而认真孩子。向远讶然之下，不由得留心打量眼前人，那女孩说不上漂亮，当然也绝不丑，身形纤瘦，眉目清淡，嘴角天生微微上扬，不笑时候也像微笑，只是脸色苍白，皮肤纸
般薄，隐隐可看到下面青色细小血管。看着这个女孩子，向远莫名地想起村民从潭里打捞出来瓷器碎片，清水淘过般，白色毫不张扬，柔润、破碎……
向远继续开着玩笑
那老不死地说到那些晦气东西，尤其是什
“六亲零落，伶仃人”，心里竟莫名地紧。不过向远不快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很快迎来下午第单生意。
那是个年轻女孩子，说不定年纪比向远还小上些，城里人打扮。这样女孩子通常结伴而来，单独人倒是少见。
向远见她在树下徘徊许久，不像看风景样子，却也不像迷路，于是主动迎上去问对方需不需要请个导游。
这趟生意谈得异乎寻常地顺利，那女孩子不但当即同意让向远带她逛逛，而且出手就给张粉红色钞票。向远心中暗喜，拿人钱财，自然分外卖力，于是首先就第千零次地给那女孩讲起关于这老槐树“凄美”传说。如果她猜得没错，像对方这个年纪女孩子，对这种爱情传说总是最神往。
向远猜得很对，她说得绘声绘色，对方听得如痴如醉。末，当向远讲到传说中古代女青年在树下看着自己爱人迎娶别家女子，自己伤心绝望之下，化作树仙，如此这般，正准备给这个故事做个回味无穷结时候，那女孩忽然打断向远，看着那棵树，怔怔地问句：“她化作树仙之后，还要站在村口天天看着她爱人和别人幸福甜蜜，子孙绵长，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
向远愣下，她故事说那多遍，还是第次有人提出这样问题，不过她脑筋转得极快，马上接话道：“说不定她得不到幸福，就希望看着自己爱人幸福呢？”
她听到那个女孩很突兀地笑两声，“会吗？”
向远还来不及回答，那女孩又追问句，“你会吗？”
“这个嘛……”她正想含糊其辞地将这个问题蒙混过关，那女孩索性转过头来微笑看着她，“如果是你爱人爱上别人，你会怎办？”
向远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奇妙，不过顾客是上帝，她还是装作认真地答道：“那就把爱转移到别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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