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温柔地摩挲
脸，他说，麦凉，你吹口哨给听，吹那首《对你爱不完》。
闭上眼睛，轻轻地吹
起来。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轻轻地擦过去。声音哽咽不止。
麦凉，对不起……让你这样难过。
不，不难过，觉得幸福，和你在
起，这样幸福。
如果……如果不在……也要像们在起时，那样微笑，那样幸福
布小曼红着眼眶递给张纸，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字。
说，不看，唐小泊在等，要进去陪他。
麦凉。布小曼哀伤地唤名字。
说，已经没有事，他只是因为贫血，只是贫血所以会突然地晕倒。
麦凉。张初初用手捂住嘴，不住地流眼泪。
有分离，没有漫长分离。
咬自己手背，对自己说，麦凉，快醒来，麦凉，求你，快醒来。可手背，是片嫣红，只有无望，黑压压地朝席卷而来。怎
也不肯醒来，这个梦如此地真实可怖。
布小曼来，张初初来。摇着她们手，说，快把叫醒，快把拍醒，在做噩梦，很害怕。
她们只是抱住，她们哭泣着说，麦凉，麦凉。
推开她们，伏在唐小泊胸口，说，唐小泊，你听着，如果你再和胡闹就离开你。保证！
说，想过，等他出院和他起去宾州，不想再和他分开。初初，等到孩子出世时候，会回来，们起回来。
推开门去，想只要不去看那张纸，就永远不知道发生什。什都不要知道，什都不想知道。而唐小泊，他依然健康，依然会和起，打篮球、骑单车、看电影，还有游泳。
们有好多事都想起做，们要起做好多事。们要走很远路，去看很多风景。他说想去看看戈壁滩，想要去看看生活两年甘肃；他说，们会有个夏天婚礼，在最充沛阳光里；他还说，会辈子地陪着，直到终老那天。
可命运总是不断地转，不断地转，让们措手不及。
伏在唐小泊胸口，静静地听他心跳。那些声音，是强健有力，那些声音，合着心跳拍子。安心地笑。
感觉到他手指在动，兀然地握住，转过身笑着对布小曼和张初初说，好，没事，什事也没有。
唐小泊缓缓地睁开眼，抬起手轻轻地摩挲脸，他指尖那冰凉，他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他说，麦凉，刚才有梦到你。
忙不迭地点头，不许再这样吓，不许你自顾自地睡觉。
他微微地点头，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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