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儿坚持,他们便没坚持。女儿又说人好最要紧,别都只是附属,不要紧,他们也觉得对。他们心疼女儿,除留出儿子暑假来回车票费,将所有积蓄都拿来给女儿置办嫁妆,只是缝纫机实在是货源紧张,时间紧买不到,才作罢。宋母嘀咕说,这简直是倒贴。但是两夫妻也听说雷东宝现在荣光,宋季山只敢在背人处与妻子说说,说现在社会还真是劳动人民最光荣。
唯有宋运辉对于姐姐嫁那个粗人并不满意。他觉得雷东宝虽然干事情是好样,可作为他姐夫还不够资格。他本来为节约些钱不准备暑假回家,如今姐姐婚礼他当然得回。回家看到姐姐已经领取结婚证,自然是无话可说。宋季山夫妇终于见儿子回来,背着女儿向儿子抱怨,说戴几乎辈子帽子,好不容易摘帽翻身,本想借嫁女儿时候风光下,说明宋家现在也是堂堂正正平民百姓,招个女婿还是党员干部,可还是不能如愿。最不能忍受是,连人生唯次嫁女儿,还是得像做黑五类分子时候夹着尾巴做人样,不得舒展。
宋运辉年轻思想新,对于姐姐简单办婚事想法本来也支持,但是听父母抱怨,心里却是心疼父母。学校时候,有次寝室里老大趁左右无人,忽然问他,为什他个小小年纪没太多社会艰苦经历人对政策时事那关心,宋运辉当时被问住,脱口而出答案是有兴趣,就是有兴趣。老大当时还很吃惊,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平常人三十岁才有分析问题眼光,很是不易,以后不该光做技术,更应以技术为跳板走向政工,否则浪费大好眼光。宋运辉对于老大这提议非常热衷,因此对自己人生隐隐约约有规划。
事后他再回想起老大这个问题,仔细反思之后,却得出另外个结论:他关心政策时事,实在是应该归结为缺啥补啥,根源应该在老实巴交父母身上。其实解放前夕,与他父亲样被国民党军队临时强征并不止宋季山个人,可是与他父亲有同样命运人却懂得审时度势,适时跳出来控诉自己被万恶国民党强征苦处,以种种血泪证据说明自己是更受苦受难劳苦大众。而运动总得找个合适批斗对象,于是落后不知自辩宋季山就成那些人洗清自己垫脚石。这种事,宋运辉从小就听父亲唉声叹气地道过冤,他小时候只想着那些践踏父亲人非常可恶,父母太老实,可大后又是另种想法,父亲如果灵活点解解放前后政策转向,如果出手快点先跳上台洗清自己,他童年会不会又是另番光景?可想归想,心里也多少知道这不可能,父母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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