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幅面孔?”
“算,当白问。他若不知你真面目,那苦就是你,因为
少商笑嘻嘻去扶他,顺手还替他拧拧滴答淌水衣袍:“面子名声都是浮云,过眼云烟尔,身体康健才是最要紧。这里离长秋宫才半柱香路程,回徐美人那儿要大半个时辰。这路走去,再冷风吹,殿下还要不要命啦。”
五皇子对女孩热络口气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忘是谁害至如此境地?”
“殿下是不是忘刚才说过要前嫌尽消,绝不再提半个字。”
五皇子:……
“再说,无论忘没忘都是去长秋宫更近些,殿下您可要以身体为重啊。”
条地头蛇,哪怕就当个土地公用用呢。
五皇子似有些懂,不过他生来张贱嘴皮子,禀性难移:“哼,乃天潢贵胄,皇子之尊,你算哪张牌面上人物,也敢与称兄道弟!”
少商道:“殿下,您多久见陛下回?”
五皇子:……
少商微笑道:“不算宫筵时齐聚堂,您大约两三个月才得陛下召见回吧,还是与其他年幼皇子们道。”
“……”五皇子长叹口气,“好吧,就去长秋宫。”
叹气间,他忽觉今日过十分心酸,仿佛日千年,沧海桑田,连生平最爱吵架都无甚情绪。他只能疲惫坐在石台上,倒出两只短靴中水,然后脚高脚低由少商扶着往长秋宫去,还时不时传来两声喷嚏——
“你可真狠啊,让在水中泡这久,若有好歹,哪怕有凌不疑撑腰呢,父皇也不会饶你!”
“凌大人说殿下只是看着文弱,其实身体好很,就是徐美人太过担忧。有回,几位皇子骑马过山涧,阵山风吹过,众皇子全掉入水中,最后只您没得风寒呢。”
“……凌不疑怎记性这好呢?呃,那他知不知道你这幅面孔啊。”
五皇子脸色酱青酱青,好像发霉酱菜。
“妾几乎隔日就能面圣,不敢说为殿下赴汤蹈火,转危为安,不过趋吉避凶却是不难。凡此种种,难道殿下不认为这个朋友很值得交吗?”
五皇子大是心动,脸色阵变幻,最后大喝道:“好!就应你!此前你龃龉就此结,绝不再提半个字!”
少商满意笑笑,此时远处隐隐传来飨钟敲响声音,表示着即将开筵。她抬头望天,只见浅白色月儿不知何时已悄悄挂上枝头,当下赶紧将五皇子拉上来,并提议先去长秋宫沐浴更衣喝姜汤。
五皇子在水中泡手脚无力,连去掐这臭小娘把力气都没有,只能愤慨嚷道:“去什长秋宫,还嫌不够丢人吗!要先回母妃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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