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抬起头,怔怔看着男人:“你就这般厌弃于?连见都不想见。”
“说实话。”顾廷烨看她会儿,静静道,“是怕你。”
心机,耐性,坚忍,曼娘就好像常嬷嬷故事里蜘蛛精,织下张张又黏又密网,锁定目标后,便将之活活困在其中,怎样也挣脱不得。若再叫她纠缠下去,他甚至觉得,只有杀她途。离开她,仿若逃出生天。
“今日给撂下句话。”顾廷烨走到门边,忽回头,
”而且他也信不过昌哥儿,七八岁男孩子,想闹怪容易很,自己七岁时已会往廷炜小床上丢苍耳棘。况且他此时性子也定半,若有仇恨,怕也埋下,待他日日大,如祸患在卧榻之侧。说句凉薄话,他是不会拿嫡子去冒险。
曼娘不哭,把抹干眼泪,冷笑道:“张口明兰,闭口明兰!她如今可是你心肝宝贝,你又怎知这回没瞧错人!没准又是个能做戏!”
顾廷烨笑着转过身来,“你以为还是当年二愣子?是怎查你,就是怎查明兰。信她,不是因她三言两语,是看她行事。要论聪明,她不在你下;端看这阵子,其实她有是法子整治那帮贱人。”
想起明兰,他不由得心头发暖,深吸气道:“非她不能,而是她不愿。她跟你不样,她心底有根线拦着,知道什能做,什不能做!似你这般伤天害理?哼。”
早在成婚之前,他就细细查探过盛家内宅,对明兰而言,最有想象力阴谋,大约就是在父亲面前装装哭,或者乘人不备扔块猪油在姐姐座位上。这样品性,也许迂腐牵扯些,可是正直可敬,叫人满心信任。
听男人说话字里行间满是情意,曼娘又妒又恨,心头火熊熊燃烧起来,正想发几句狠,顾廷烨忽蹲□子,对着自己道:“当初,是你替昌哥儿作决定。你是知道,说出口话,就不会收回。此生此世,昌哥儿都不会入顾氏族谱,叫他自己另立门户罢。”
“你,预备怎处置们?”曼娘木木道。
顾廷烨站起身,思忖片刻,道:“京城你们不能再待着。会着人将你们送回你徽州老家。到那里,你们可以置办田产,重新过日子。会跟地方官吏打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母子。昌哥儿,便当没这个父亲罢。”
“那……呢?”曼娘泫然欲泣,“这辈子,就这完?”
顾廷烨面带讥诮:“当初叫你把昌哥儿给,然后自去好好嫁人。可你说自己都这个年纪,也嫁不什好,若连儿子都没,就再无依靠。为这句话,才留昌哥儿在你身边。怎,又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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