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
把账都交出去
？”向妈妈再次试探道，“
瞧着二夫人倒
点都不急。”太夫人重重拍床几，沉声道：“她当然不急。打蛇要捏七寸，年前她男人已把府中有出息所有行当都收回去，如今家用银子都卡在人家手里呢。哼，不交，若不交，过这个年，账上流水银子就快告罄，那头不出，难不成叫出？！”
向妈妈默默无语，过会儿，才道：“您说，二夫人她，她会查老账
？”
太夫人这才露出个浑浊笑意：“巴不得她查呢，查出点事来才好
自己琢磨去，有些责难，还就该你担，如若不然……”明兰指身旁小桃，笑道，“这傻丫头跟**子也不短，至今也只肯管着两根线把壶。若如她这般，倒可乐和没心事，您说，是这个理罢？”
彭寿家额头油然沁出汗丝来，本来家大业大人家，当家主母也没有事事过问，都是层层指派罢，她不过想来试试水，探探新主子底，却反叫说心惊肉跳。
困倦袭来，明兰又发困，她说话没什气力，轻飘飘道：“听说多少年，彭家嫂子是办事办老，你既以前能叫人满意，想来不会欺年轻，以后也能叫满意。”
明兰满面和气，彭寿家却心头乌云压顶，她张张嘴，满腹话说不出来，这下子麻烦。以后自己若办事好，那是应该，若办不好，那就是有意怠慢新主子，光办对不成，还得办叫新主子‘满意’，这样来，事就没底。瞧来这位夫人不是好欺，早知道就不多这茬子话，没自找晦气。
她再不敢多说什，低头躬身告退，太夫人直不曾搭话，直微笑看着。又说得几句后，明兰和邵氏起身告辞，看着她们俩并肩出去，门外传来由重至轻话声。
“大嫂子，这阵子整日老窝着，骨头都懒啦。”
“是该走走，可如今雪还没化呢，外头又冷，仔细冻着身子。”不知何时起，邵氏似已习惯这位年少弟妹撒娇口气，居然回答很自然。她自嫁病弱丈夫，早已照顾人成习惯，偏女儿独立早慧，没多少叫她操心地方，明兰却是属八爪鱼，在盛老太太跟前撒娇黏糊已久，瞧见这种保姆型人群，自然产生反应。搭唱，两人倒合拍。
“可还是想走走，闷得骨头酸散唉。”
“这…要不，咱们在廊下走两步…”
太夫人面色阴沉，静静坐在罗汉床上，言不发，向妈妈给旁边两个丫头打个眼色，她们就赶紧放厚锦棉帘子出去。“彭寿家真没出息，不过几句话就叫吓回去！”向妈妈低声道。太夫人依旧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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