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二太太愣下,随即又哭道:“这不是……”
“炳兄弟事,全家谁不知道,谁不替你担忧。也不看看什地方什时候,想哭就哭。”明兰冷冷地哼声,眼角瞥下那边蠢蠢欲动太夫人,“回头待灿妹妹出阁时,你也来这出,想起来便说,说起来就哭。触大喜日子霉头,这做嫂子,头个要撕你嘴!”
太夫人垂下原本挺起双肩,眼睛闪闪,没有开口。
炳二太太不敢哭,睁着眼睛发愣,明兰看着她,字句道:“当初炳兄弟在牢里时,煊大哥哥风里雨里替他周旋
似,大嫂子,您放心,循哥儿迟早替您挣个功名回来。”
提起儿子,炀大太太疲惫苍老容颜,如破开黑夜旭日,绽出欣慰自豪笑容,却依旧谦恭道:“他们先生也只是叫去试试,小孩子家,哪有那能耐。”
“那先生原是父亲同年,早年还做过学正,他说还有假。唉,咱们房这辈孩子,以后怕是得指望循哥儿。”真是歹竹出好笋,狄二太太不由得不叹气,可怜自己丈夫这把年纪,还被公爹逼着读书考举,看着侄儿顾士循愈发出息,她也渐渐收对炀大太太轻视之心。所谓相夫教子,人家至少把半本职工作做好不是。
炀大太太温婉地朝她笑笑,习惯地带上几分讨好,狄二太太心平气和地回笑,亲热拍拍她手,又亲自给她斟杯酒。
分府后,五房两妯娌有和睦理解趋势,四房妯娌俩却愈发水火不容。席面上,煊大太太坚决撇开头,只顾和明兰说话,理都不理旁边妯娌。炳二太太连连冷笑:“大嫂子近来脾气见长呀,如今家老小都捏在嫂子手里,到底不样!”
煊大太太愤愤回头:“谁爱管家谁管去!像是千盼万讨来样,辛辛苦苦,劳心劳力,没句好话也就罢,还落下满身不是!”
“哟,金山银山把持着,爱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还不兴叫人说两句!”炳二太太阴阳怪气,煊大太太被气得够呛,说不出话来,袖子簌簌发抖。
说着,炳二太太还拿帕子揉眼睛,副祥林嫂嘴脸,抽着鼻子哭诉起老套:“唉哟,反正如今们是遭人嫌,你兄弟在外头生死不知,们孤儿寡母还不由着人揉搓!……只盼着大嫂子可怜可怜你那几个侄子侄女,好歹留几口汤水下来!们……”
啪。明兰重重把筷子拍在桌上,面罩寒霜。炳二太太住口,众人都吃惊望着明兰,连坐在靠前边听曲儿三位老太太也注意过来。
“要哭回去哭,大年节,有你这寻晦气。”明兰声音不高,但语气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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