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姚依依常打交道大多是缺心眼受害者和心机深重被告,严重缺乏跟孩子相处经验,这会儿就是她自己生孩子,怕也不知该如何教养;何况这位非婚生子女乎?
思绪转半天,纠结再纠结,加之适才听到些许信息,为自己用脑卫生和精神健康,也为小孩子完善人格全面成长,明兰决定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个问题。
“这样罢。”明兰长长出口气,“你去上学罢。”
蓉姐儿眨巴眨巴黑亮大眼睛,淳朴天真,如野生小动物般未经雕琢。
午饭后,明兰也觉得不好太懒,便不紧着睡午觉,叫人去唤蓉姐儿过来,她要查功课。兴冲冲摆足姿势,谁知蓉姐儿期期艾艾,竟问三不知。
问她书本上字句,她答不出也就罢,最离谱是连二十四孝也答不出来,结结巴巴胡乱编几个,总算凑足三分之。不是有‘尝粪忧心’嘛,她就编个‘尝屎烦恼’;有个‘埋儿奉母’,她就编个‘宰女吃肉’。
明兰险些绝倒。没娴姐儿在旁督促激励,蓉姐儿功课再度迅速滑落。
“……兴许真有这些子事呢。”蓉姐儿脸色惴惴,小小声辩解,“只是没流传出来罢。”
明兰无力看着小女孩,全无睡意。好罢,也不能全怪孩子。
她早发现巩红绡肚子里墨水实在不多,不但教学枯燥,还学问有限,经不住提问,这也就罢,还时居然有说错;想来她就算童年学过些子,这会儿也没剩下多少。如此,学生既缺乏对老师人品敬重,又没有对老师学问佩服,教学自然失败。
其实,明兰自己倒能胜任。闺阁女子该学全套《女四书》,《女则》,还有《节妇传》,《烈女赋》等大堆封建毒草,她都认真学过;还有庄先生旁听课,她更是获益匪浅。
教个把小丫头,那是绰绰有余。不过,她不愿意。
相处越长,明兰越发觉蓉姐儿生性似其父,野性又倔强,充满对挑战既定规则蓬勃兴趣,还满肚子歪理。前日她跟蓉姐儿说《女论语》中‘日高三丈,尤未离床’章,这小丫头居然立刻用兴味目光注视着自己。
明兰阵尴尬,费好大力气,才跟她说明关于‘活学活用’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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