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又想想,摇摇头。
“你呀!”顾廷煜笑,“就是个老实头。”他艰难直起身子来,低声道,“你就没听闻这段日子风言风语?说姨母是后娘,心肠狠毒,当年是故意逼走二弟,为就是把熬死,好叫三弟袭这爵位。”
邵夫人还是摇头:“那些子没影话理它作甚。”
见灯光下,丈夫枯槁似骷髅容颜,不禁心酸。
顾廷煜缓缓靠在床头,微微
邵夫人端着碗热药,从门口进来,却见顾廷煜从床上坐起来,靠在迎枕上深思着什,她顿时愁锁眉心,轻呼着:“怎又起来?赶紧躺下罢。”上前便要去扶丈夫。
顾廷煜挥挥手:“白天黑夜躺着,累,起来歇会儿。”
邵夫人默默无语,只能坐在旁轻轻吹药。
“适才,姨母又来。”顾廷煜望着床顶,面色憔悴不堪,眼神却很利。
邵夫人微不可查叹下:“她怎又……唉,明明知道你病着,做什左趟右趟来扰你呢。”
。
“对,做个无亲无挂,矢志忠心,生只依靠皇帝信重孤臣。”
明兰半响无语。结党营私当然是不对,但朝堂之上,也不能半个朋友都没有。
据她所知,漫长历史中那些可歌可泣孤臣们,有半没好下场,经典案例:商鞅,吴起,晁错;有半自己倒是善终,但子孙后代就无人照拂(老爹把人都得罪光),家族盛况代而终,经典案例:‘酷吏’田文镜。
“夫人放心。”公孙白石看明兰副愁眉苦脸,忍笑道,“那话刚落,仲怀便口否。”
“她是急。”顾廷煜嘴角微现抹讽刺,“趁着还没死,她想把那事。”
邵夫人欲言又止,终归还是忍不住道:“太夫人话,你就不想想……?”
顾廷煜焦黄面孔泛起阵病态红晕,忽然笑起来,笑声带起咳嗽,邵夫人紧着去拍背,好半天才压下咳嗽。他喘着气道:“这些日子,你在外头可听说什?”
邵夫人想想,道:“那日禁卫来宣旨,说侯府与逆王串连确有其事,但念在二弟有功,四叔年迈,三弟又牵连不深,就都给放回来,只有炳兄弟,有好几个人都指认他,唉……要去那冰天雪地三年,弟妹这几日都哭闹厉害。”
“就这些?”
明兰松口气,抚抚自己饱受惊吓小心肝——很好很好,幸亏顾廷烨是个纨绔转型貌似栋梁,思想觉悟没跟上政治素质。
公孙白石侧眼瞧着明兰,默然微笑着抚须。
其实,当时顾廷烨原话是:他讨媳妇,是为着叫她过好日子,不是跟他受罪。
……
七八日后,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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