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郑重点点头。
说是简办,却依旧列出好长张名单,这些人是非请不可,开筵前两天发下去叠纸张,每张上头都有个大圆圈,绕着圆圈周围依次列着许多人名,显然是模拟饭桌位次,廖勇媳妇虽觉得孩子气,但却也暗叹这心思倒也巧妙。
“人手都已安排下去,外院男客十五桌,内院女眷八桌,另有备席五桌,夫人瞧着可还有不妥?”廖勇媳妇恭敬低头回禀,“府里也没搭戏台子,只请几个女先儿和班弹唱小戏在外院备着,客人门想听,即可叫出来;还有车马停放位置,客人带来仆众们歇息吃饭地方,外院引客,唱席人手,都布置下去……”
明兰端坐案前,项项勾兑菜单账册,支出银项,布置人手,边轻声叮嘱,边提点要项,下头站着派婆子媳妇,听明兰说有条有理,顿时收起轻忽之
慨道:“到底还是吃国家饭来心安理得呀。”
这具不是劳动身体着实娇嫩,大约是捧银子时间长些,到晚上,明兰两条嫩生生小胳膊就肿,顾廷烨拿药膏子脸狰狞进来,记凶狠眼神把想接过膏子丹橘吓跑,然后亲自给明兰揉胳膊,两只筋骨分明大掌上下交错,边用力揉搓边气急而骂:“……你没见过银子啊!”
“呵呵,没见过皇帝赏银子。”明兰抽着嘶嘶冷气,胳膊又酸又涨,却不敢叫疼,侧眼看去,只见顾廷烨脸色发沉,她忍不住道,“怎,圣上赏赐有何不对?”
顾廷烨沉声道:“皇上如今难得很,实不用这般赏赐,他难处们如何不知。”
“不是说国库满很吗。”明兰奇道,身后留下个丰满国库,可是先帝大政绩。
“账面上文章,自然满很。”顾廷烨冷笑起来,“北边戍疆南边滇缅苗司,还有兵乱后两淮整复,处处都要钱,偏户部又支不出来,群混账东西,只会做空账!”
“皇上为何不下令申饬,如今天下人还都当国库是满呢。”明兰面色凝重起来。
顾廷烨冷哼声:“来,若皇上即位就捅开这事,未免显得先帝不贤,好在如今皇上三年守孝将满;二来……”他不知是否该对明兰讲,略迟疑。
“二来,新帝即位头几年,总是以稳为要,何况皇上长年就藩,于京城里毫无根基,自不好立时整顿。”明兰接上去,缓缓道,“况且,比起腐蠹蛀虫来,当时收拾如荆王谭王这般犯上作乱更加要紧。”
顾廷烨觉得心头阵敞亮,手掌中捏着明兰滑腻瓷白胳膊,动作渐放缓,低声道:“皇上也是不容易,…所以这回筵席,咱们还是简办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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