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炉钢已经开炼，第
炉
钢水还未冷却凝固。铁厂里工匠，但凡能离开岗位，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真是钢水？”
“这世上哪有钢水？肯定是铁水！”
“怎
就没钢水？你炒钢时候，有时候也能炒出好钢，那不是钢水是甚？”
“可总督老爷也没炒啊。他就用啥画眉石，掺着黏土做罐子，放进生铁和劣钢扔炉子里炼。”
家仆也忍俊不禁：“可能总督把炉子当女人，想弄点画眉石去讨好下呗。”
王禄虽然万般不情愿，还是从家里坐轿前往铁厂，正好撞见王渊命令工匠开炉。他还不敢主动打招呼，生怕这次又失败
，总督会逮着人就乱发脾气。
只见炼钢炉打开之后，个工匠用火钳将坩埚夹出，顿时惊叫道：“炼成水！”
负责开炉工匠迷糊问：“铁水？”
王渊大喜，下令说：“是钢水，快倒入铸模里！”
生石灰暂时没买到，王渊弄来些石灰石，又从珠宝店用来些玻璃珠。
首先，将生铁、炒钢放入坩埚，再放置若干玻璃珠，起送入炉中进行加热。再次改进后炼钢炉，已经不是传统方炉，因为那玩意儿炉温太低。
工匠不断鼓风，三个时辰左右，王渊命令开炉。
此时已经二月初，铁厂早就正常复工。其他冶炼工人都在忙活，便是王渊宣布开炉，也无人跑过来看稀奇。
有啥可看？
“再等等，看凝出来是什。”
“……”
王渊带过来几个弟子，都对炼钢窍不通。但他们没有先入为主成见，又盲目相信王渊手段，反而比那些工匠更笃定炼出钢水。
王禄没有说话，正在耐心等
钢水？
王禄又惊又疑，凑近看，果然看到坩埚里生铁和炒钢已被炼化。但真是钢水？恐怕是铁水吧！
不待钢水冷却，王渊就再次炼钢。
这次放入更少玻璃珠，炼制同样分量和时间。同时他对王禄说：“王朋友，立即叫人来，再修九座同样炼钢炉。
要反复进行比对试验！”
“啊？啊，好！”王禄立即叫人。
失败次数太多，大家显然失去新鲜劲儿。
“老爷，总督今天又在炼钢，你不去看看吗？”家仆问王禄。
“看看吧，”王禄头疼道，“就担心直炼不出钢来，总督最后会生气迁怒于。”
家仆道：“不至于吧。”
王禄嗤笑道：“但凡是当官，就是那小气。这总督也不知道是从哪听来法子，非要试个究竟，都两个月还不死心。刚开始说方炉炼钢，炼不出来就把方炉改得不成样子。前几天更有意思，弄来堆画眉石，那是给女人画眉用，拿来炼钢不是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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